林海昨天一宿没睡,程辉和周海丰同样彻夜未眠。
从旗云大厦离开后,周海丰立刻驱车赶往了程辉在凤凰山的豪宅。
程辉在东辽市有多处住宅,平时经常住的,就是位于城郊凤凰山南麓的一栋自建别墅了。
别墅在选址阶段,他就煞费苦心,据说围着东辽来来回回转了三圈,最后才选定了这块风水绝佳的宝地。事后,又通过各种关系,好一顿骚操作,最终获得了土地的所有权。
别墅占地近千平方米,不光是建筑,就连院子里的植被和景观,都完全按照阴阳五行的风水布局,堪称一绝。落成之后,程辉憋了三天,最后取大智若愚之意,将别墅命名为若愚别苑,并请国内某著名书法家题写匾额,悬挂于大门之上。
周海丰赶到的时候,程辉还没睡觉,正在书房打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披衣而起,主动打开了房门。
“怎么样?”程辉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海丰迈步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将情况详细说了,程辉听罢,来回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道:“丁兆阳这是玩得什么套路呢?让林海送他去市委,难道是要在车上说交待什么重要的事情嘛?”
“应该是的。”周海丰说道:“纪委和反贪局那几个人可能是担心激出变故,所以,态度也不敢过于强硬,只能答应了。”
“你觉得,老丁能和林海说什么?”程辉问。
“不好说,会不会是这小子搞的疑兵之计,毕竟,他们俩没什么交情,怎么可能把性命攸关的事相托付呢?”周海丰说道。
程辉半闭着眼睛,略微思忖片刻,冷笑着道:“我不这么认为,老丁和林海确实没什么交情,但他和李慧一个被窝睡过觉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手里还捏着李慧最怕的东西,就冲这一点,李慧也不敢轻举妄动,今天的事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黄曙光说,这位美女市长急得上蹿下跳,就差赤膊上阵了。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林海,又是李慧目前最信任的人,老丁通过他传递个消息啥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周海丰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老丁会和李慧联手?这不太可能吧?在这个世界上,李慧应该是最想让老丁死的人了,今天之所以着急,是担心老丁落在警方的手里,熬不过审讯,把她那点见不得的人的事给抖搂出来。”
程辉淡淡一笑:“老周啊,你还是没看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李慧看似帮忙,其实是把老丁往绝路上引呀,这就叫做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丁兆阳这个傻逼还真以为前妻心里有他,脑袋一热,把东西交给李慧,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周海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猛的一拍大腿,笑着道:“我明白了,这女人实在是高啊!这招借刀杀人,玩得实在漂亮!”
程辉哼了声:“别看黄曙光和秦志刚咋呼得挺欢,但昨天晚上真把老丁抓到市局,他们也未必敢怎么样,但李慧这么一搅合,局面就复杂了,纪委和反贪局介入,牵扯的人就太多了,就算咱们不动手,保不齐别人也想要老丁的命!”
周海丰想了想:“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是否可以静观其变呢?”
程辉摇了摇头:“不行,与其让别人杀,不如咱们自己动手,总之,这个杀戒非开不可。”
“还用我的一石二鸟之计?”周海丰问。
程辉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有点犹豫,毕竟,凭空把林海牵扯进来,局势很可能会失控,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是抻着脖子往刀口上撞,那就不怪咱们了。”
周海丰听罢,恨恨的说道:“妈的,本来是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可这么一搞,咋好像是被李慧牵着鼻子走了呢!”
程辉冷笑:“想牵我的鼻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哦,这锣鼓点刚敲起来,好戏才开场,现在说这种话,还为时尚早。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旗云大厦,请二位煞神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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