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姐,这怎么可能?”
杨阔惊呼一声,脸上满是诧异。
虽然对于自家小姐的判断,他向来极为信任,可即便秦言遮挡了容貌,但无论从声音还是皮肤上来看,他都应该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
一个不足二十岁的二品丹师,还是能够炼制云纹丹药的二品丹师,即便放眼整个大雍王朝,也绝对称得上丹道妖孽。
“我听说最近林爷爷的病有了好转,杨叔,备份大礼,随我去一趟城主府吧。”
白衣女子并未解释,只是淡笑一声,转身朝着阁外走去。
“是…小姐…”
这边,秦言一路离开永晟商行,寻了一处没人的巷子,将脸上的假面摘下,脸上顿时涌出一抹苦笑。
他虽知道炼制天元丹的灵材不易寻找,却也没想到,竟连永晟商行都束手无策。
“罢了,只能等三日后再看了,不过,倒是可以去秦家碰碰运气。”
这般想着,秦言随手将那假面放入储物袋里,转身朝着秦家方向而去。
他身上,可还装着秦战交给他的那一枚族主令呢。
秦府大宅前,几个身着黑衣的小隶凑在一起,无事闲聊着。
秦言的身影从街道尽头走来,却是令得几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呆滞了下来。
“我没看错吧?是秦言那个废物?”
“好像是他…”
“他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跟大长老认错来了?”
就在几人低声交谈之际,秦言已经大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这…要不要跟大长老通报一声?”
“大长老好像一早就出城迎接秦黎公子了…”
“那还是通知二长老一声吧…”
秦言走进秦府,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宅院,脑海中一些儿时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亲手将他们赶出秦家。”
虽然对于秦家,如今的秦言并没有太多感情,但这里的一切乃是他这一脉的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如此拱手让给旁人,莫说秦战心底不忿,秦言自然也不甘心。
“吆?我没看错吧?这不是我们秦家的废物少主么?”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锐刻薄的冷笑声,旋即秦俊一群人便是鱼贯着走了过来。
“不,现在不应该叫少主了,再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你们就与秦家没有半分关系了。”
“滚开。”
秦言抬头,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眼眸中顿时涌出些许森冷。
“怎么?秦言,事到如今,你还当这里是你家呢?想来就来?我告诉你,现在的你还有你父亲,不过是两条丧家之犬,说话给我注意点,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秦俊脸上涌出些许怨毒,尤其是想到那日被秦言一脚踹伤的场景,心底杀意更是再难抑制。
闻言,秦言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身影一动,瞬间出现在秦俊身前。
看着眼前那一张冰冷淡漠的脸庞,秦俊本能地伸手护在裆前,却见一道掌风一闪而来,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彻了整座秦府,旋即所有人便是看到,秦俊一脸呆滞地横飞了出去,口中血水混着碎牙喷溅而出,那般模样,当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而秦言,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身前众人,径直朝着秦家后院走去。
“秦言!!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秦俊一脸怨毒地从地上爬起,心底的愤怒几乎掩盖了理智。
此时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口口声声被他喊作废物的少年,已经有了轻易揉捏他的实力。
秦府后宅,一座古老的青石大殿前,秦言抬头看着面前的麻衣老者,微微躬了躬身子。
“海爷爷。”
“秦言少爷回来了?”
麻衣老者点头一笑,又见秦言从怀里掏出那枚族主令牌,当即折身,打开身后石殿,引着秦言走了进去。
“秦言少爷,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不过你可不要怪秦家的那些长老,他们中很多人都是顾忌秦元的修为罢了,有时候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回到秦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麻衣老者莫名一语,却是令秦言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印象里,这位一直守护秦家宝阁的老者从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
他向来只认族主令,只听族主命。
“海爷爷,你怎么会觉得我有一天会回来?整个秦家现在,可都在等着看我笑话呢。”
秦言摇头一笑,神色玩味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我曾听人说,那些跌落到低谷的人,若有朝一日能够站起,总会比别人走的更远。”
秦海浑浊的眼眸中似是绽出一缕精芒,他可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这个少年身上那股欲要斩破天地的凌厉。
这样的人,怎可能一生无为?
“海爷爷,谢谢您的高看,不过,我向来不是个大度的人,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咬回去,但我会宰了它。”
秦言淡笑一声,再不理身后老者脸上扬起的苦涩,大步走进了眼前宝阁之中。
半晌后,当秦言一脸失望地走出宝阁时,眼前已经站满了秦家之人。
为首的,正是秦元。
在其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英俊少年。
“小畜生,谁让你回来的?”
秦元冷喝一声,一股磅礴大势瞬间汹涌而出。
“这里是秦府,我可以走,但不代表我不能回来。”
秦言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秦元身上,而是森冷淡漠地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少年。
”秦黎…”
“大胆!小畜生,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我秦家少主么?!”
秦元脚步踏出,手中灵元涌荡,刚欲有所动作,却见一旁,秦海突然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把老旧扫帚,不急不缓地走到了秦言身前。
“在没有举行族比之前,我秦家的家主就还是秦战,秦言,自然就是秦家少主。”
“嗯?海老,你什么意思?”
秦元脸色一窒,脚步却是突然顿了下来。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秦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好自为之吧。”
秦海摇了摇头,步履蹒跚地朝着远处走去。
“秦言。”
而就在秦元神色阴沉,手掌渐渐紧握时,在其身后,那黑衣俊秀的少年却是突然踏出一步,站在了人群之前。
“好久不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