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最好不要得意的太早。”
姜恒眼眸凝重地看着不远处,那三个气息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的青年,眉宇间隐隐带着一抹疑惑。
以他的实力,走到此处都已是服下了不少的丹药,可眼前这三个山城中走出的青年,却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要知道,在大雍历史上,从未有凝玄之人真正走到过这五层入口。
换句话说,此时的秦言三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创造了历史。
“姜公子若是还有什么本事,不妨就赶紧亮出来吧,不然我们可要进下一层了。”
秦言冷笑一声,眼眸中不仅不见半分慌乱,反而满是戏谑玩味。
相比于史庆的嚣张跋扈,这姜晨举止间虽也满是倨傲,却多了一些沉稳,倒也配得上王都五大公子之首的名头。
“秦言,若非你我为敌,我倒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得不承认,你的狂妄,确实有些本钱。”
姜恒轻叹了口气,眼眸中满是惋惜。
“不过可惜,我被告知,你不得不死在这通天塔中,所以…”
姜恒欲言又止,只是嘴角上突然扬起的那抹戏谑,却是瞬间令秦言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寒意。
“嗡!”
一道嗡鸣声突然响彻而起,姜恒身前,一具身披战甲的黑色傀儡缓缓浮现而出,周身涌荡的波动,竟也达到了升元初期的层次。
“哦,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早知道,这次的试炼之地,在这通天塔中…”
望着不远处,秦言两人脸上突然涌出的呆滞,姜恒脸上笑意愈浓。
“这尊傀儡放在外面,或许并不是你的对手,但在这通天塔中,它的战力,却绝非任何升元之人所能抗衡,怎么样,秦言,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打算试试我这傀儡的实力?我要提醒你一句…只要我一声令下,怕是这傀儡会打断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才会罢休呢。”
通天塔外,萧於心看着那矗立在塔中的一道高大战影,美眸中满是忧虑。
虽然今日,她已见识了秦言堪称逆天的战力。
可作为大雍公主,她又何尝不知晓这通天塔中的可怕威势。
秦言走到第五层入口,在萧於心心底已是意外,如此又哪还有力气去面对一个不受压制的升元傀儡?
“曲大人,这姜晨在通天塔中使用傀儡,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这般想着,萧於心突然转头,看着身后负责此次试炼的白发老者,轻声问道。
“这…”
那曲姓老者眉头轻皱,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沉吟,只是还不等他张口回答,一旁,萧景腾却是突然嗤笑出声。
“呵呵,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傀儡之道,由来已久,我听闻青州顶尖的宗门中,就有两个专以傀儡为道统。怎么,皇妹这是着急了?”
“呃…大皇子所言有理,这傀儡之道,确实符合规矩…所以…”
曲姓老者抬头瞥了萧於心一眼,脸上虽带着一抹恭敬,却不见太多畏惧。
如今大雍朝堂上,多数人是支持萧景腾继承大统的。
毕竟这些年,这位大皇子的手腕以及野心,已经征服了不少的重臣。
萧於心虽是皇室正统,可天生体弱,又总一副温和模样。
这样的性子,如何能令大雍在这动荡的青州北,占据一席之地?
“嗡!”
只是就在老者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头顶灵幕上,却是再度亮起一层璀璨玄芒,旋即秦言身前,一道周身银白的傀儡便是瞬间浮现出了身形,周身涌荡的气息,竟隐隐达到了升元后期的可怕境地。
“这…”
所有人脸上的神色皆是瞬间呆滞了下来,只是旋即,萧於心的大笑声便是传遍了整个皇宫大殿。
“咯咯咯咯!皇兄说的对,这傀儡之道,确实符合规矩。”
“你!!”
萧景腾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下心底怒气,只是一双眼眸中的杀意,却是再也无法遮掩分毫。
“该死的小畜生,即便你能活着出来,我也会让你在龙渊中…生不如死。”
不知为何,再见识了秦言施展的种种手段后,这位大雍的皇子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忌惮。
“你…你…”
通天塔中,姜恒看着眼前那一道远比他身前战傀可怕数倍的银色傀儡,脸上神色几乎瞬间呆滞了下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来自山城的少年手中,竟有一道如此恐怖的底牌。
要知道,当初为了得到手中傀儡,他可是耗费了无数心思灵石,方才从别人手中求得。
可眼下…
“这就是你的依仗?姜公子?”
秦言咧嘴一笑,手掌轻轻一挥,只见那银甲战傀手中灵刀上,顿时绽放出夺目光彩,一股摄人寒意悄然弥散,深深震慑着在场众人。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傀儡在这通天塔中竟有如此大用。”
“…”
姜恒脸皮一颤,却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此时他能感觉到,只要秦言想,眼前这道银甲战傀就能轻易将他屠在刀下。
“姜公子,你我初识,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下一次再见,若你还是这般不识好歹,我定不会饶你。”
秦言冷笑一声,转身朝着贺阳与凌风使了个眼色,当即朝着第五层入口走去。
“呼。”
而站在那入口之前,凌风两人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凝重,以及淡淡的畏惧。
这第四层的威势,已经足够恐怖,难以想象,接下来的第五层,又将可怕到了何等地步。
而一旦秦言无法在那种威压中坚持下来,恐怕他们三人,都将会被这通天塔,压成碎肉。
通天通天,一步通天,一步“通天”,意义却不相同。
“准备好了么?”
秦言咧嘴一笑,却见贺阳两人轻点了点头,当即握住两人的手臂,朝着那璀璨屏障迈了进去。
“咕噜。”
而直到三人身影消失,姜恒等人脸上的呆滞都不曾散去。
“他们…进去了?”
“好像是…进去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怎么感觉他的手段,比我们都要恐怖?”
姜恒狠咽了口口水,眼眸中陡然闪过一抹畏惧。
他还记得方才那少年口出狂言时的平静,原本心底的怨毒倒也消散了许多。
他似乎突然有些相信,这少年,当真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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