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元吉,尖声道:“顾元吉你疯了?!”
顾元吉在外室的刺激下,越发厌恶起了陈氏,怒声道:“你要是不想好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在婆子的搀扶下,陈氏艰难地爬了起来,厉声道:“我先不跟你算账,现在最要紧的是妙云的事……”
陈氏心里始终缺了点底气,她再怎么强势还是个女人,她又对张夫人没办法了,只能巴望着顾元吉能起点作用。
听到顾妙云,顾元吉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还敢提妙云?要不是你把女儿教成这样,她会这么不要脸面?和人在宫里私会,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顾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陈氏满脸涨红,急声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的女儿你自己还不清楚么?要不是被人所害妙云会这样吗?你这个当爹的不帮着女儿也就罢了,怎么还胡言乱语!”
顾元吉冷哼道:“宫里戒备森严,谁能害到她?那么多大家闺秀怎么就她出事了?”
陈氏头脑一热,厉声道:“那你就去问问你那个好侄女!要不是她,妙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远处站着的顾青辞冷眼旁观,脸上没半点波澜。
冯管家都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这二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本来就是二小姐要跟着进宫,出了这种事怎么能怪罪到大小姐身上?”
顾青辞冷声道:“他们自然是要给自己脱罪的。”
她都没追究顾妙云那杯茶的猫腻,没想到二房还要把责任砸到她头上。
陈氏还要和顾元吉掰扯这件事,突然,一旁传来了顾青辞冷然的声音。
“二叔,婶婶,这是怎么了?”
陈氏看到顾青辞,立马怒火上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顾青辞你还敢送上门来?今儿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妙云是你堂妹!你怎么能这样害她呢?”
顾元吉疑惑地看着顾青辞,脸色也不好看了,“青辞,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青辞眼眸一冷,沉声道:“婶婶这话倒是新奇,顾妙云的确是我带进宫的,可她怎么会和张宏盛搅和在一起的,这件事怕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陈氏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她怒声道:“你别想着推脱责任,妙云素来知书达礼,她不可能和外男不清不楚!”
顾青辞嗤笑道:“婶婶的意思是顾妙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还有我的一份责任?莫非是我求她去见张宏盛的?又是我求她同张宏盛不清不楚?”
陈氏骂急了眼,“我看定是你哄骗妙云!”
顾青辞无比嘲讽地笑了一声,“既然顾妙云知书达礼,又怎么会不知礼义廉耻?”
陈氏一噎,她还想再骂,却被黑着脸的顾元吉拽到了一旁。
顾元吉都对陈氏的胡搅蛮缠听不下去了,他扫了眼四周围过来的下人,更觉得脸都丢光了。
于是顾元吉吼道:“来人!把夫人送回房!”
陈氏立刻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架了起来,她看着顾元吉身边的女人笑着看了她一眼,陈氏都快发疯了。
“放开我!这件事我还没说完呢!”
顾元吉气得脸色铁青,“把她送回去!快!”
就在这时候,顾妙云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她扑向了顾元吉,哭喊道:“爹……真的不是女儿的错,女儿是被人陷害的啊!”
顾元吉想到别人对他的嘲讽,抬手冲着顾妙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不知廉耻!”
顾妙云跌坐在地上,尖声哭道:“爹!”
顾元吉气得脑壳痛,怒声道:“把二小姐送进屋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门,直到张家的花轿进门那天!”
陈氏急了,挣开那两个婆子,焦急地喊道:“老爷!张家必须要以正妻之礼迎娶妙云,不然不能答应啊!”
顾元吉气冲冲地吼道:“你女儿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还不知廉耻死不悔改,你以为张家会娶她做正妻?做梦!”
顾妙云听顾元吉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去做妾,她瞬间没了理智,再看到一旁脸色淡漠的顾青辞,她突然爬起来扑了过去。
“顾青辞!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还没碰到顾青辞就被竹苓和良姜一人一边给制住了。
顾妙云再次摔在地上,哭嚎道:“顾青辞!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是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青辞冷厉地勾起了唇,走到顾妙云面前,沉声道:“二妹妹忘性大,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动过手脚的那杯茶,你怕是在心底冤得很,怎么出事的人不是我。”
顾妙云全身一僵,然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尖叫道:“你在胡说什么?!”
顾青辞冷笑道:“顾妙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最好记住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顾青辞转身就走,徒留二房院子里继续鸡飞狗跳。
第二天,顾青辞就从冯管家那里得知顾家二房的最近消息。
“大小姐,二爷去过张家了,同意二小姐嫁与张大少爷为妾,老奴还打探了一翻消息,原来张家已经对二爷的产业做了些手脚,二爷必定是顶不住了。”
顾青辞这才知道顾元吉昨天为什么那么恼火。
冯管家又说道:“二爷豢养外室的院子也被人收回去了,这房外室看来是要接进府中了。”
顾青辞开口问道:“这人什么来头?”
“一个歌姬罢了。”
顾青辞想到昨晚匆匆一面,冷笑道:“二房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
那歌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陈氏就等着吧。
这样也好,省得陈氏总来她面前蹦跶。
到了午后,华子秋亲自来了顾府,带了不少江南的新奇玩意儿。
顾青辞看到几箱子东西里还有不少江南特有的药材,她笑道:“华大少有心了。”
华子秋笑道:“现在你可是我们华家的贵人,自然要投其所好了,不仅是这些药材,那几口箱子里还有料子、珠钗首饰、胭脂水粉,虽然不是多贵重,但胜在都是都城没有的。”
顾青辞大致看了看,确实也能看出华子秋对送礼上了心,虽然这些说起来不怎么贵重,可如今北晋首富华家又怎么会随意送礼?
她差人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又让人给华子秋上茶。
华子秋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我刚从仁和药膳馆过来,正好尝了几杯新出的奶茶,还撑着呢,就想着来瞧瞧你什么时候开始授课。”
顾青辞眨了眨眸子,忍俊不禁地笑道:“就知道,这礼哪是那么好收的?”
说着,顾青辞收拾了一些准备好的材料就跟着华子秋去了仁和药膳馆。
为了方便授课,华家长期包下了仁和药膳馆三楼的一间大屋子。
这时刚刚过了最忙的饭点,一群华家派来学习的账房先生都闲了下来。
一行人刚给顾青辞行了师徒之礼,可刚抬头一个个都僵在了原地。
顾青辞错愕地扭过头,没想到竟然看到穆玄景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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