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成远的人呢?!”
来送消息的暗卫被衣架砸了个正着但也不敢动弹,拱手回道:“南少主打伤梁王后就不知所踪了。”
穆君佑气不打一处来,额头的青筋直冒,按照原定计划他今日是要让梁王这个皇室长辈替他做见证,可现在梁王居然被南成远打得直接起不来身了!
他对南成远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怒声道:“登基大典后立刻通缉南成远!查封他在北晋的所有产业!”
没多久,登基大典便开始了,穆君佑身穿明黄色的皇袍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祭天后北晋新帝便尘埃落定。
穆君佑当众改了年号为“永宁”,同时宣布大赦天下、减免部分赋税、拨银赈灾等一系列政策,着实真切地安抚了民心。
然而,人群中的南成远则嗤之以鼻地看着乘坐龙辇回宫的穆君佑。
他已经从线人那里得知穆君佑要对他下手,愤怒之际他也决定要还击,毕竟穆君佑想要踩着他坐稳皇位?做梦!
此时,景王府内,顾青辞正安逸地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元宝则舒服地躺在她腿上。
她缓缓撸着元宝的毛,听着管家说着登基大典的细节。
“永宁……”这个新年号也算是内敛含蓄了,只是登基大典刚结束那头南成远就和梁王闹得不可开交,恐怕穆君佑这点“安宁”是求不来了。
不一会儿谢天和谢地就赶来了院子里,谢地忍笑道:“回禀王妃,今早南成远把梁王给打废了!”
顾青辞眉头微挑,“哦?”
本以为穆君佑在这个节点会想尽办法把事情压下,没想到这事情反而越闹越大,她饶有兴味地问道:“然后呢?”
谢天补充道:“南成远跑了,通缉令已经在路上了,看来新帝是打算拿他做筏子来收拢那批皇室贵族的心。”
顾青辞轻笑道:“这也是必然,想必之前穆君佑和南成远之间的合作也到了头,南成远为他铺了路,现在也不剩下什么价值了,而梁王倒是北晋皇室中举足若轻的人物,这会儿要是安抚不了梁王,只怕其他的皇室成员也会不满。”
谢天开口道:“昨晚王妃的反击实在是精彩,不然也没有这局面。”
顾青辞摇摇头,“光有我们的手笔还不够,恐怕这件事里那位梦儿姑娘的作用也不小,这个女人不简单。”
谢天有些疑惑,“王妃是说那个南成远身边的婢女?她的身世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个落魄小户的女儿,如果不是被南成远收留只怕就要死在流放路上了。”
顾青辞没直接说话,而是拿出了之前从她衣裙中捡到的纸笺,“这应该是她要送出去的信,上头盖得是端亲王的私印。”
谢天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端亲王的东西?!”
就算端亲王府被抄家,这些东西也不可能随意流落到外人手中,更别说是个毫无背景的婢女了。
顾青辞手握着这张纸笺,开口道:“你们应该还记得之前都城的几起人命案子吧?死者无一例外都是当年参与端亲王府谋逆案的人。”
谢天皱眉道:“她是端亲王的手下?”
顾青辞看着纸笺上的印章,开口道:“如果只是一般的手下又怎么会有这么隐秘的物件?”
片刻后,她垂眸道:“当年端亲王府的人的确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可还有一个人失踪了……”
谢天脸色一僵,“曾经端亲王府最受宠的玲珑郡主?”
谢地连忙说道:“怎么可能,属下是见过玲珑郡主的,这梦儿长得也不像啊!”
顾青辞看着谢天,“这世上可有法子能改变容貌至此?”
谢天想了想,说道:“属下曾经听说过有人能用削骨之法易容,只是属下只会些简单的乔装易容,若和这样改头换面的本事比起来,只怕属下这点手艺都不够看的。”
顾青辞看着手中这张纸笺,也不能完全确定什么,“看来要想摸清她的身份还得下些功夫,她既然摆明了就要搅乱北晋的局势,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甘心收手的,我们还有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都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尽管还是有国丧的禁忌在,可除了不能大摆宴席以及谈婚论嫁,其他的规矩倒是少了不少。
市集也逐渐恢复了热闹,毕竟在普通百姓眼里最重要的还是过日子,穆君佑一登位就是收拾之前弘光帝留下的烂摊子,虽然这烂摊子也有八成原因是他之前的推波助澜。
好在他这一番宽松安抚的政策的确收拢了民心,这一点倒是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可还没松懈多久,都城的气愤再次凝结。
从登基大典开始,一种不知名的病就缓缓席卷了都城城北的一块区域。
由于城北都是贫民聚集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起初这病也不过是被归为一种风寒,可渐渐的情况开始不妙。
第一个病人彻底倒下后,这病便铺天盖地传播开来,速度之快、规模之大,堪比曾经引发危机的高热病。
穆君佑在御书房急得满头是汗,他刚刚登基就来了个瘟疫,这不是预示着他登基不祥吗?要是这病止不住,他这新帝哪里还有民心可言?
可太医院的太医一趟趟地往宫里跑,圣旨也不知接了多少,这病就是没个头绪。
穆君佑立马想到了德高望重的梁太医,毕竟梁太医资质最高,有他坐镇也能稳定人心些。
他立刻便派人去请这位老太医,可没想到梁太医自从之前被打入死牢后就转了性子,哪怕新帝大赦天下后他被免了死罪,可他直接称病躲家里闭门不出了,就是圣旨来了他也躺在床上眼睛一闭,死活就是不和这些事沾边了。
同样为瘟疫烦神的还有仁和药铺,顾青辞打发人来问了好几遍了,林芳建直接带着几张纸去景王府回话了。
“王妃,这次的病着实棘手,比上回的高热凶险多了,这是我做的几份记录,可惜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那病人就死了。”
顾青辞看完病情记录,神色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按照记录来看,这病不仅凶险还很罕见。
顾青辞沉声道:“这些病症要用到的药材恐怕益州也找不出来,这会儿还能不能从圣医宗的渠道弄一些药?”
虽然她并不想帮穆君佑解决棘手的问题,可这件事到底事关都城百姓,仁和药铺不能袖手旁观。
林芳建摇头一叹,“已经试过了,没法子,圣医宗现在乱成一团,也无心和北晋做买卖。”
至于原因顾青辞也心知肚明,在她的授意下益州抢占了圣医宗不少的市场。
第二天,就在顾青辞闷头研究延缓病症的药方时,北晋新帝穆君佑亲自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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