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没过问过对方的身份。
但温岁阑还是学生的事并不算秘密,她会在聊天中提及自己在课堂上遇到的问题,也会和时景肆抱怨食堂太远什么的。
她那些随口一说的抱怨,都会得到时景肆的回复。
哪怕只是一个“嗯”。
所以,哪怕知道肆就是时景肆,温岁阑也没有对他生出什么敬畏或是害怕的情绪。
因为,这是不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就敢借她三千万的傻白甜。
车子忽然停在路边,这里离时景肆的庄园只有两三公里的样子,温岁阑收回飘远的思绪,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时景肆,问:
“怎么停了?车子没油了?”
时景肆:“不是。”
“我们谈谈。”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抬手将车钥匙拔了下来。
温岁阑看着他的动作,再看看荒无人烟的周围,刚消失的心虚又冒了出来。
她捏着安全带,不肯下车:“时景肆,我只是误会了你和谢影帝的关系,你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驾驶位车门关上的声音,温岁阑深吸一口气,在时景肆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时委屈巴巴的仰头。
“我真不是故意误会你们的,都怪赵秘书说你们关系比较复杂,然后我又听到了些关于你性取向的八卦,这才想歪了。”
她瘪着嘴,补充:“我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她抓着安全带往和时景肆相反的方向躲,看起来像是真的害怕他会要了她小命一般。
可这人的眼睛里,分明是带着笑的。
她笃定自己不会真的对她如何,所以有恃无恐。
时景肆被她这心口不一的样子逗笑了,也懒得再跟温岁阑废话,今天有的话必须说清楚。
否则,他甚至猜不到温岁阑下次会再给他安排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恋人。
他弯腰进入副驾驶,温岁阑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都瞪大了。
“时景肆,你做什么?”
温岁阑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慌乱的情绪,时景肆离她太近了,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
在她问出问题的瞬间,时景肆的手臂从她腰边探过,指尖轻轻一按就解开圈着她的安全带。
期间他的脸离温岁阑的脸只有几厘米远,温岁阑甚至能感受到时景肆灼热的呼吸。
更是……再次看清楚了他眼角的那颗小痣。
只是,她不敢动。
也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躲。
她察觉到了时景肆的情绪不对,隐隐约约的也觉得这并不只是因为她误会了他和谢影帝之间的关系。
现在,那个怀疑似乎被放大了。
时景肆已经退出了副驾驶,那只冷白的手落在温岁阑头顶。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有些干:“别怕,我不会对你如何。”
他已经站直了身体,温岁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和藏在衬衣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有些烫眼。
温岁阑闭了闭眼,在覆盖在身上的倒人影移开后下了车。
两人背靠着车站在路边,这条路是通往山上时景肆庄园的路,平时几乎没有车辆驶过。
此刻清风,明月,繁星,宁静得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呼吸。
温岁阑嘴唇动了动,在犹豫要不要确认心底的猜测时,时景肆却率先一步开了口。
“温岁岁,我们做不了朋友。”
他的声音很平缓,平缓中带着一点哑,像是紧张又像是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