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温岁阑他们启程去机场的路上,一辆车拦在了半路。
一眼,温岁阑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时景肆牵着温岁阑的手紧了紧,而谢寂辞几人几乎同时看向温岁阑。
她安抚的朝几人笑笑:“我去见他一面。”
说完,她在时景肆唇角轻轻亲了一口,软声哄着:“不要担心,我现在只喜欢你,我对男朋友很忠诚的。”
“我知道。”时景肆很想加深这个吻,但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便忍了下来。
他任由温岁阑的手从他掌心抽走,目光注视着她走向拦在马路中间的那辆车。
在她走过去时,那辆车退到路边。
谢寂辞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因为以时景肆的脾气,在自己的女朋友去见前任时应该不会这么好说话。
但他居然没拦岁岁。
若非他紧握的手和那紧跟着温岁阑的视线,让谢寂辞确认他并非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恐怕都要怀疑时景肆是不是真的喜欢温岁阑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时景肆都表现得很喜欢岁岁。
心里对时景肆成为温岁阑男朋友这件事的抗拒稍微淡了些,见时景肆紧张的眼神,想了想谢寂辞还是安慰道:
“岁岁知道分寸。”
时景肆眸光一顿,“我知道。”
温岁阑的分寸感,他已经体会过了。
他紧张,是怕温岁阑触景伤情。
昨晚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守在温岁阑身边陪着她睡的。
温岁阑睡床上,他便和她喝醉的那晚一样拿抱枕垫在地上坐着陪她。
以前,谢寂辞并不明白温岁阑为何睡着睡着就醒过来,昨天便知道了原因。
过去迟淮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得更好。
不出所料,昨晚的温岁阑几乎三四十分钟就会醒来一次,但每次时景肆都及时的拍拍她的身体,或者干脆躺下将她抱在怀中给她安全感。
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温岁阑快天亮时倒是安稳的睡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
至于时景肆自己倒是几乎没睡,他也不敢睡。
就怕温岁阑从睡梦中惊醒时身边没有人陪,怕她觉得她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这种四顾茫然、身边无人依靠的感觉时景肆当年体验过,如今却是半点都不想让温岁阑再体验。
但谢寂辞并不知道这些,见时景肆对温岁阑的信任并不像是说谎,便稍稍放下心来。
另一边。
温岁阑站在拦在他们面前的银白色商务车,车门在她走过来时就已经打开。
所以,她一靠近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穿着蓝色条纹病服,脸色苍白的迟淮。
他掌心里握着一枚戒指,是温岁阑和他分手时还回去的那枚。
等温岁阑走近,迟淮睫毛颤了颤,心口的位置又再度传来让人窒息的压榨痛感,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将那阵感觉缓过。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医院好好配合治疗。”
迟淮生的什么病温岁阑已经知道了,心碎综合症,学名为应激性心肌病。
所以,这个时候迟淮还出院显然是极为不理智的做法。
听到她依旧带着担心的话,迟淮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不敢看温岁阑,只低着头问:“岁岁,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有一点。”温岁阑牵着唇角笑了笑,转身靠在车门,没有看迟淮眼角滴落的眼泪,而是看向头顶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还有那个紧盯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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