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阑:“他有本事说服爸爸的。”
更何况谢定城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谢寂辞对于时景肆来提亲这件事倒是比谁都淡定。
他寻了个位置安然的坐下,束纤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想到什么,忽然问:
“你谈了个娱乐圈的女朋友?”
谢寂辞没想到束纤会突然问自己,愣了一下才回:“嗯。”
没有否认?
束纤探究的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他身边投怀送抱的女孩子多得数都数不清,但谢寂辞一向不把那些女孩子放在心上。
束纤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这个大儿子心底是有人的,如今怎么又突然开窍了?
她试探着问:“是你放在心底的那位?”
一边的温岁阑听到这话无声的勾了勾唇,看样子自家母亲大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对于束纤察觉自己的心事一事谢寂辞并不意外,束纤生病的那些年,除了情绪失控的时候对他和谢遇还是很关心的。
而且,当年和柳停月在一起时的喜悦和分开时的难过都太过明显,束纤要想注意不到都难。
他点点头,“是她。”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束纤表情忽的一松。
“既然得来不易,便好好对人家女孩子。”
“我明白的。”谢寂辞颔首听着束纤的教诲,他当年和柳停月分开也不是因为什么误会,只是两人的选择不同,有一段路需要分开前行而已。
现如今,自然是要一起走完余生的。
楼下,他们几人轻松惬意的闲聊着,楼上书房中的氛围却已经零冻到了极致。
谢定城坐在书桌正前方,时景肆站在他面前。
哪怕多年没有掌权,但谢定城身上那股凌厉的压迫感却没有淡化多少。
可偏偏,此刻在他面前的是时景肆。
面对眼神犀利的谢定城,时景肆眼中除了对身为温岁阑的父亲该有的尊重之外,再无半点敬畏。
谢定城看着他这不卑不亢的样子心底满意了两分。
自小,在他眼前的这小子各方面就极为出众。
若非当年行事太过狠辣对他谢定城也挑不出毛病的。
他往后一靠:“岁岁现在还年轻,所以喜欢你也无可厚非。但是,等以后她接触到更多的人……”
“不会。”
时景肆忽然打断谢定城的话,他拧着眉:“什么不会?”
“我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接触岁岁的机会。”时景肆垂眸淡淡的盯着谢定城:
“而且,岁岁也不会喜欢别人。”
看到时景肆如此笃定的眼神,谢定城头疼的思索着他如此自信的原因,然而发现时景肆的自信来源于他的宝贝女儿。
熟悉温岁阑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极有责任心,且很是长情的人。
一般来说,只要时景肆不做错什么触及温岁阑底线的事,那么温岁阑一定会一直喜欢时景肆。
意识到这点,谢定城只觉心口一堵。
所以,他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宝贝,还没来得及好好养,就要拱手让人了?
这谁能接受?!
无法接受现实的谢定城气得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时景肆却在这时问道:“伯父不愿让岁岁嫁给我,是担心以后我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吗?”
时家空前的强大,又是时景肆的一言堂。
若他以后变心,真的做了什么伤害温岁阑的事,谢家就算能护温岁阑安然无恙,也无法保证能替她讨回公道。
所以,谢定城身为温岁阑的父亲,不敢拿她的未来去赌时景肆的真心不变。
“但若是,我把能威胁岁岁安危的那把刀交到岁岁手里呢?”
“什么意思?”谢定城眸光一颤,有些不敢想时景肆这话的深意。
但时景肆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早就做好的打算说了出来。
“在我和岁岁结婚之前,无论是鼎世的股份还是其他分公司的股份,我会全部转到岁岁名下。”
“你舍得?”谢定城没想到时景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内心震惊到了极点。
而时景肆只是恣意的笑了笑:“没什么舍不得的。那些东西给岁岁和我自己拿着,没什么区别。”
温岁岁,也不会委屈了他。
“你就不怕岁岁背叛你?”
谢定城觉得自己真够矛盾的。
刚才还觉得时景肆手中的权利太盛谢家可能无法护佑温岁阑安然无虞,现在却又觉得他将手中权利全部送给温岁阑的行为太过轻率。
“伯父应该比我清楚,岁岁不是那种人。”
“人心易变。”
“但岁岁,永不会变。”
说出‘人心易变’四个字时,谢定城心底其实已经认可时景肆这个女婿了。
然而时景肆的回答,却更加让谢定城无话可说。
他轻笑一声,看着时景肆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希望你记得你今天向我说的话。”
“自然。”时景肆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怕谢定城觉得自己的话只是为了让他松口答应自己和温岁阑婚事的托辞,便又说:
“晚辈刚才说的一切,也会做到。”
“不必。”谢定城随意的摆摆手,起身带着他往楼下走。
“那是你努力的成果,就算给,岁岁也不会要的。”
“而且,我要的也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
之前他觉得时景肆为人太过冷血,毫不顾虑血脉亲情。
怕有朝一日他变了心,便把曾经用在谢家人身上的手段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但看着时景肆刚才说那些话时认真虔诚的表情,便觉得,赌这一次,也未尝不可。
最主要的是,眼前的这小子是岁岁喜欢的。
“你好像比岁岁大了六岁吧?”下楼的时候,谢定城忽然提了一句。
时景肆唇角的笑容一僵,心想未来岳父不会嫌弃他年纪大吧?
其它的他都可以弥补,这年龄着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