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苏云姝也只在皇宫里见过,甚至是小巫见大巫。
她虽然跟着长公主一起坐下了,但十分拘束不安,不敢乱动,只朝着长公主笑。
这是苏云姝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倒不是畏惧长公主的权势,只是怕自己不小心随便乱动,会毁了这里面的东西。
她敢打赌,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几乎都是自己赔不起的。
就比如说她面前的这只茶盏,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仔细一瞧才知道,这居然是琉璃月光杯!
在外面,这一只茶盏就被卖到了八百两一个,可见有多珍贵。
用这杯子喝茶能长生不老吗?
当然不会,但能让人更心身愉悦。
有钱人买的不就是一句心头好吗?
小郡主没过来呢,长公主又趁着这会功夫和苏云姝聊了些别的事情。
苏云姝越听越奇怪。
“长公主,你是说小郡主身上发冷,手脚冰凉是吗?”
“没错。”长公主点点头,面色愁苦。
“这事说来也是怪了,她成天嚷嚷着自己怕冷,春夏秋冬都是一样。”
“可每次吃东西时她却贪凉,不爱吃热的,一年到头只喝冷水,热的茶水碰也不愿碰。”
“路夫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本公主从未见过这种怪病。”
苏云姝点点头,的确奇怪。
正常来说,一个人如果很怕冷,那自然是喜热的。
不管是吃食还是所用的东西,都会选用温暖材质的,给自己变着法的取暖。
可听长公主这意思,小郡主似乎并不这样,反而截然相反。
那这就奇怪了。
从理论上根本说不通。
至于情形到底如何,也只有见过小郡主才知道。
小郡主很快就来了。
她刚过及笄之年,正是爱玩的时候一路蹦蹦跳跳的进来。
见有外人在,笑容微微一僵,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娘亲,这位小姐是?”
小姐?
苏云姝一挑眉头,抿唇笑道:“小群主谬赞了,我怎么担得起郡主一声姐姐,我是武阳侯府的路夫人。”
每次说自己身份时,苏云姝都觉得很难以启齿。
她真的很不想再和路行舟挂钩。
但很遗憾,目前为止二人还没有和离成功。
也不知道她还要顶着武阳侯府当家主母的头衔要过多久。
“原来你就是路夫人,哈哈,我今天终于见到正主了,果然生的很美,我一看就很喜欢呢!”
小郡主这句话让苏云姝微微一愣,“听郡主的意思,莫不是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了。”
小郡主一笑,显得很天真纯情又活泼。
“我听说,你和当今太子殿下盛封询的关系很好,而且他对你也很好哦!你们俩应该是好朋友吧?”
“颖儿!”
长公主不赞同的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嘴里怎么没有半句遮掩?怎么能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呢,按照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表哥才对。”
“是,母亲,颖儿知道了。”
小郡主甜甜笑道,在长公主跟前坐下。
“路夫人,你也坐吧。但路夫人比我想象中年轻很多,看样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我叫你路夫人显得有点见外了,不如我叫你姐姐吧。”
苏云姝儿笑得很勉强,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这声姐姐她真不敢当。
可这话又是小郡主说的,如果她拒绝了,岂不是驳了郡主的颜面?
她必然会不高兴的。
长公主也觉得不妥,“颖儿,辈分不能乱,你就叫她路夫人。”
“她虽比你大不了两岁,但怎能这样胡言乱语呢?”
“哎呀母亲,我一见到姐姐就觉得熟悉亲切,若真叫她路夫人,我反倒觉得生分了呢!”
小郡主抱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母亲,你不是一向最疼爱我了吗?再说了,只有我一人这样称呼,也不会乱了规矩啊!”
“母亲,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
“好,母亲都听你的。”
长公主宠溺的点了点郡主的眉头,她立马喜笑颜开。
苏云姝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是惊讶,也很佩服。
她以前听说,长公主喜欢礼仪周全之人,见不得像李静云那种践踏宫规的人。
但她对自己的女儿真的很宠爱,连这种无理的要求也都能答应。
不过要真说起来,她的确比小郡主大不了两岁。
二人也算是同龄人了,叫她路夫人确实生分不少。
等长公主说明苏云姝的来意以后,小郡主快步过来。
“你能治好我的病?”
她眼睛亮晶晶的,放出光彩,好像苏云姝只要答应她就会立马跪下来磕头似的。
苏云姝俯身行礼道:“我到底能不能治好小郡主的病,还是得看过之后再做定论。”
“群主请坐下吧,我来为您把脉。”
苏云姝这一天天可真是忙得不轻。
单这一上午便给五皇子看了病,又在御花园里偶遇李静云,长公主发落了她,这会又跑来给小郡主看病。
不过,苏云姝注意到,小郡主的脸色的确和常人不太一样。
如今已入了秋,天越发凉了,她们穿的衣服虽然厚了一层,但总归不算夸张。
可小郡主却浑身上下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就差把貂皮都穿在身上了。
的确和长公主说的一模一样,怕冷,又喜欢冷。
这是什么病?
苏云姝以前从未从自己师父嘴里听说过。
她所看的医书里似乎也没提过这样的病症。
说起来,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
可她也没在长公主面前把话说的太肯定,如果自己真治不了,那就让长公主另请高明吧。
小郡主走到一旁坐下,苏云姝抬手为她把脉。
但很快,苏云姝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病她还真会治!
但她更好奇,小郡主是如何能染上这种病的。
她这种病叫九寒毒。
没错,又中毒一个。
而且看脉象,小郡主中毒已经有些年头了。
但听长公主说,以前小郡主只是体弱多病,并不怕冷,回了京城好几年了才突然这样的。
那时她还以为是郡主体虚,派了不少太医来为小郡主调理身子。
但调理了好几年也没什么效果,宫里的太医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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