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颔首,“本宫知晓了,你且回去告诉他们,本宫待会便去。”
至于喝不喝得起她敬的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达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是,小的这就回去通禀。”
说着,怕是担心陆景珩反悔似的,李达一溜烟跑了。
陆景珩看向赵玖鸢,眼底划过一抹复杂,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而对南风吩咐,“去准备。”
……
公主的车驾很快到了陆国公府。
国公府的人早便听到了消息,自是不敢怠慢,全都等候在门前迎接。
路过的百姓瞧着这一幕,倒是觉得十分稀奇,毕竟谁能想到有新妇大中午的回婆家敬茶的。
但对方是长公主……那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陆国公府的前厅。
国公府的人不少,上座的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孙氏以及国公爷陆明川和国公夫人刘氏。
两边坐着的除了二房和三房的人之外,便是刘氏所生的世子陆子安和陆子安的夫人李淑荣及她所生的一对子女和刘氏已经出嫁的大女儿陆媛雪和二女儿陆曼雪。
还有一些姨娘庶子庶女的,今日这般场合也就只有站着的份了。
看着陆景珩和赵玖鸢这一对璧人站在堂前,国公府众人的神色各异。
论复杂,陆国公的神色是最复杂的了。
毕竟他若知晓这个儿子有如今这造化,当年必然对他好上几分,也不至于一家变两家结了仇怨。
论嫉妒,那最嫉妒的非刘氏莫属。
她是京中贵女,及笄后便被定给了陆国公。
那时候的陆国公面容俊朗,气度非凡,她自是欢喜的。
可谁曾想,几年后竟有女子带着陆景珩这野种上门,且野种的年纪比她儿子还要大。
心中虽委屈,可看在国公爷的一些允诺下,她也让那野种进了门,左右侯府不缺吃喝。
可这野种十五岁连中三元,十八岁分家单过,二十岁就成了太傅,生生压了她儿子一头。
而她心中最得意的便是野种年过二十三还未娶亲,而她儿子如今也儿女双全了。
更何况京中有传他断袖或是有隐疾,他便是当了太傅又如何,往后的家业也得是她儿孙的。
却不曾想,他竟是连通知都没通知他们就娶了妻,对方还是陛下最疼宠的长公主殿下。
又妒又恨,可却不得不面上带着笑容应对眼前一切。
赵玖鸢不动声色的将一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也大概有了个底,也忽然明白了陆景珩为何会从国公府分出去的原因。
毕竟这些人眼底的贪婪和算计,是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公主和珩儿看座。”老夫人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怠慢,忙对一旁的下人吩咐。
自然,国公府与长宁侯府不同,长宁侯府能心安理得的让赵玖鸢向他们敬茶,但是国公府是不敢的。
公主要遵循这些规矩她们自是高兴,可公主不曾开口,他们谁也不敢强逼。
别说强逼了,就是提醒一声都没人敢。
这不,见赵玖鸢和陆景珩往那里一站,却并没有要敬茶的意思,老夫人就发话了。
而越是如此,赵玖鸢就越是觉得国公府让她过来敬茶另有目的。
不过她不急,且等着瞧便是了。
赵玖鸢才刚落座,老夫人便一副和蔼的模样看着赵玖鸢,“老身不曾想,我们陆家竟然也有娶公主做儿媳的时候,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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