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抬眼看她,丁珍珍别扭地扭头,送她出来的秘书眼神转动。
“丁干事,这位是?”
丁珍珍随口道:“一个朋友。”
秘书顿时眉开眼笑地亲切道:
“哎呦,这两位同志,你们怎么不说认识丁干事呢,都是自己人,快,快进来。”
从出了县委大院一直到坐上回城的中巴车,村长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夏春儿有心事儿,自然也不愿意说话。
三人分开了三个地方坐下。
江嫦坐在最后的角落,她的东西在村长的张罗下被放在车顶上,绑着绳索。
她心中盘算着,有了这三个大包裹东西进村,她往后拿出什么来,都有了说头,也不辜负她折腾这一大趟。
预计在过年之前,她是不打算出村了,不对!是不打算出屋子。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可以睡觉了,正是冬眠好时光啊!
等车子到了镇里,老村长不光自己提东西,还让自家宝贝闺女一起。
不知他给夏春儿说了什么,她本来黑着的脸变成烟熏火燎。
“丫头,我们去乡政府还有点事儿,半个小时后这里汇合啊。”
两人把包裹放在供销社的门口,转身朝着乡政府的方向走去。
村长自从在县政府经历盖章事件后,他对江嫦有了一套自我补全的认定。
尤其是那个一开始将他们拒之门外的主任,脸上笑得和花儿一样,亲自给他们盖章,还嘘寒问暖后,他的想法有了印证,坚定了他的内心。
“爹,为什么突然对江大肠这么客气了。”夏春儿愤愤不平。
“闭嘴,我不是说了以后别叫她江大肠了。”村长语气严厉,但眼中全是无奈。
夏春儿撇嘴跺脚,“爹,你为了她凶我。”
老村长叹气,她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掐尖要强,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往日里他觉得江嫦是个孤女,算计就算计了,他看着江二夫妻的面子上,给她一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可如今,江嫦是能够让一个县政府主任笑脸相迎的人,还和那个漂亮女干事相熟。
他把这一切讲给了闺女听,夏春儿眼睛瞪得老大,尖叫道:
“肯定是谢元青,一定是他。”
老村长也是这么想的,江嫦说过,谢元青是被汽车接走的。
虽然匆忙,但安排这点事儿,对于他们这些大人物来说就是张张嘴而已。
“爹,她那三大包东西,也是谢元青寄给她的吗?”
夏春儿有些魂不守舍。
这一切本来该是她的呀。
肖战国出事儿后,她军官太太的梦想破灭,还要嫁给一个残废。
与其这样还不如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谢元青太冷淡了,无论她如何示好,他永远一副冰冷且看透一切的模样。
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明明,他们才是跌落在牛粪里的虫子。
夏春儿又一次哭诉要和肖战国退婚,被自己老爹训斥后,偷偷摸进牛棚,给谢元青喝水的壶里下了药。
这种药是给种猪配种用的,她特意从自己养猪的侄儿屋子里偷的。
下完药后她满是兴奋地跑回家,准备洗洗干净,换上最好看的衣服去迎接她的第一次。
回家就瞧见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自行车,院子里也热闹非凡。
抬眼一看,是自己嫁到镇派出所给所长当续弦的姑姑回来了。
往日眼高于顶的姑姑,拉着她的手一顿好夸。
一阵寒暄后,她才知道,这个姑姑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儿,40岁的副乡长当续弦,她在爱情和前途中选择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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