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花茶入口,再咬一口香甜软糯的小甜点,柿子独有的软糯在口中散开,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能是食物的香味,让两只才出生三天的小狗察觉到了。
“嗯嗯嗯~”
江嫦看着自己做的简易小狗窝里努力仰头乞食的小家伙们,抱怨道:
“懒驴上磨屎尿多,一天就知道吃吃喝喝。”
她现在是又当奶妈,还当保姆,得给两只小狗清理排泄物。
“嗯嗯嗯~”
小狗崽吃饱喝足后,声音比刚来的时候响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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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村里锣鼓喧天,鞭炮断断续续。
木栅栏外面,孩子疯了一般地胡乱跑着,口中喊着:
“炮一响,轿落地,儿给媳妇“过了继”,想儿媳,盼儿媳,娶下儿媳活受气。”
孩童的声音欢快响亮,给寒冷的冬日平添了几分热闹。
江嫦给小狗崽儿们伺候好吃喝拉撒后,自己也喝了一碗麦乳精,觉得四肢百骸都是暖的,又吃了两口满是奶味的饼干,美得很。
忽听得外面突突的拖拉机声音停了,喧哗声起。
大清早的,江嫦根本不想出门,只透过玻璃上看去,隐约看到院墙外面的人影嘈杂,十分热闹。
忽然瞧着什么好玩的事儿,她套上谢元青新寄过来的女式军大衣,手里抓了一把在县城买的瓜子就出去了。
尽管从头到脚都裹得十分严实,但江嫦迈出大门的时候,还是打了两个响亮的大喷嚏。
心里不自觉地哼哼唧唧:“冷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剩下的都用鼻涕来代替。”
等她打开院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吵嚷起来了。
她抬眼一看,哎吆喝,两个新娘子。
拖拉机前面一个,拖拉机上一个,一个丰腴,一个纤瘦。
但两个都穿红戴绿的,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新郎官雷打不动地坐在拖拉机上,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困扰,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两只大苍蝇。
“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战国,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你说过要娶我的。”
夏春儿一袭红袄子,头上围着带金线的红纱巾,眉眼激动。
江爽依偎在肖战国身边,身体微微颤抖,低声哭泣,善解人意道:
“肖大哥,你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嫦一边嗑瓜子,一边在心中点评:
夏春儿妆容艳丽,情感真挚。江爽茶里茶气,惹人怜爱。。。
一个是初恋白月光,一个是有过一床之交的未婚妻,确实不好选啊。
挤在人群里的秦老婆子眼睛最尖,她连扒拉带推搡地挤到了江嫦面前。
“啧啧,江爽这小妖精挺能折腾的,你说大冬天齁冷齁冷的,在家吃个酒席就行了,她非要什么仪式感,搞个拖拉机要围绕村里跑三圈。”
江嫦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瓜子,大方地分她一半。
秦老婆子得了瓜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入手她就知道不是上次那种颗粒饱满的瓜子,但她也很满足了。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夏春穿着红袄子,一直追在拖拉机后面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把新娘子落下了呢。”
江嫦问,“她喊什么?”
秦老婆子眼睛一挑,掐着嗓子学:
“肖战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娶她好不好,我嫁给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她喊道尖细,凉风呛呛,好一阵咳嗽,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
“这不,在村头转弯的时候,她不躲不让张开双手站在路中间,硬生生地把拖拉机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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