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在老寡妇诡异的目光中,打开了院子门,门外两个军人举手先敬了礼。
其中一个率先开口道:
“江嫦同志,我们来对三月二十号,也就是昨天前发生的事情做个调查。”
村支书笑容和蔼,安抚道:
“对,小江,别怕,就是简单地问询,你照实回答就行。”
今天阳光正好,小有微风,一行人在院子里坐下了。
“江嫦同志,你的丈夫谢元青同志在吗?”
江嫦点头,无比老实地回答道:“他在睡大觉。”
两位战士:。。。
老寡妇:。。。
谢元青:“我在。”
众人回头,阳光洒满的屋檐下,一身军装的男人站得笔直。
三个军人相互敬礼后,开始了问询环节。
“江嫦同志,您的刀是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
江嫦还没回答,老寡妇率先强调道:
“那是老婆子我的刀,我们老秦家祖传了几辈子的宝刀,大炼钢的时候藏在粪坑里才保下来的宝刀。。。”
等到老寡妇眉飞色舞讲完,专门做记录军人手里的笔都在冒火星子,老寡妇却有些意犹未尽。
看她张嘴欲要继续说,旁边的军人连忙对江嫦开口道:
“江嫦同志,你怎么会想着要去砍黄志国的手?”
黄志国就是大黄牙。
江嫦捧着肚子笑的一脸无害,理所应当道:“他伸手,我本能地就想剁。。。”
最怕空气突然地沉默。
“小江同志的手法很好,一刀下去,切口整整齐齐。”旁边的军人打破沉默。
江嫦看一眼老寡妇,谦虚道:“主要是刀好。”
老寡妇一听来了精神,立马插话道:
“小江说得对,确实是刀好,说到这个刀啊,我还有几个不得不说的事儿,当年小G子来扫荡,我爹用这个刀。。。”
好不容易等老寡妇说完了,对面的同志也不委婉了,直接问江嫦:
“小江同志,能说一下你的手法为什么这么专业吗?”
江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望着旁边坐着的圆滑村支书,道:
“叔,您给两位同志说下,我十岁杀鸡的事儿。”
村支书听见终于有他说话的份儿了,连忙清了清嗓子。
看着这和老大娘如出一辙的架势,记录的军人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村长一家人昨天被发现的时候,都晕乎乎地躺在自己家里呢,加上夏春儿的事儿,老村长又病了,往日不起眼的村支书最近风头更旺。
于是两个军人同志一言难尽地听完了村支书夸张传奇版:
10岁疯丫头杀鸡宰猪讨要救命粮的故事。
谢元青听完嘴角都不自觉地抽了抽,要不是他当年也在,也曾远远地看过一眼,肯定以为事情就是村支书口中的那样。
他目光落在坦坦荡荡坐在小椅子上的大肚婆,记忆里小江嫦是个安静的,从不主动惹事儿的小姑娘。
江嫦似乎察觉他探究的目光,扭头看他,谢元青被人抓包后,没有半点尴尬,一脸从容地像是刚给英雄上过坟一样。
“他们不是坏人吗?不把他手剁掉,留着让他拉了炸药炸死大家伙儿?”
江嫦一脸理所当然,眼里满是疑问和不解。
看得两个军人觉得自己多虑了。
“好的,江嫦同志,你昨天的行为立了大功,县里过几天会有表彰的。”
江嫦点头,余光瞥见秦老婆子,补充了一句:
“你们知道砍刀吧,是农村人最重要的财产,那刀是秦大娘的心头好,昨天危急关头她义无反顾地奉献给我了,我有没有表扬无所谓,希望组织上对秦大娘作出表扬和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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