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城现在可以看出来是几个,还能看出男女呢。”秦老婆子说。
江嫦一想到去县城要坐的那个中巴车,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算了,别县城没去了,在车上 把孩子给吐出来了。
“顺其自然吧。”
江嫦摆了摆手,环境如此,这个年代不能做后世的各种筛查,只是查几个孩子和男女,对于江嫦来说没有意义。
不管是几个,无论是男女,都是她的。是她江嫦血脉相连的骨肉,真真正正属于她的家人。
不是领养她的人,也不是她领养的人。
“你家小崽儿肯定长得不错。”老太太随口一说。
江嫦喜滋滋地点头,对着自己肚子道:
“好吃好喝地养着,要是长得不好,生下来先打屁股。”
老寡妇说,“男孩儿随妈,女孩儿随爹,你和谢同志都长得俊俏,不管男女,肯定都好看。”
江嫦:。。。
秦老婆子又陪着江嫦说了一会儿话,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了。
江嫦叫住了她,走回屋里,将提前装好的一小桶饼干递给她。
“多谢您的砍刀,我瞧着组织上应该会奖励你新的刀,如果他们不给你,我回头给你买个新的,这饼干你就拿回家打牙祭。不过不能放太长时间了,过期了就不好吃了。”
江嫦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后,微微有些口渴,将饼干塞给了欲拒还迎的老太太,转身喝水去了。
秦老婆子得了饼干,解开棉袄揣在怀里,衬得她倒像怀胎六月一般。
瞧着老太太矫健的身姿,江嫦正要关院门。
就看两个军人正有说有笑地和肖战国往村口走来。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就关上了大门。
转身的时候,她耳畔传来对话声音:
“肖排长,这次的任务虽然小有波折,但完成得还算顺利,部队这几天就会来信,你这边应该会很快归队。”
“这次是我思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肖战国的声音十分低沉。
“任务都有意外,结果是好的,关于您的妻子还有那位夏同志的后续问题,县里会有人跟进的。”
……
江嫦转身坐在了铺着军大衣的躺椅上,仰头看着干净澄澈的天空,微微眯起眼睛。
雪水浸润着泥土的芬芳,春风温柔得不像话,春日的阳光打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江嫦肚子又被踢了两下,隔着棉衣,她将手放在被踢的肚皮上,嘴角勾起了最温柔的笑意。
真好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嫦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她起身准备午饭。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决定终止使用冷库里的任何东西。
她挺着肚子,朝着老寡妇家走去。
一路上村民看她的眼神很直白,全是敬畏和敬佩,往日喜欢追着她唱顺口溜的小崽子眼中都是惧怕。
江嫦想着昨天村民们对她下意识地维护,还是有些温暖的。
努力做了一下表情管理,准备给几个小崽一个笑脸。
结果她刚勾起嘴角,以江小宝为首的几个半大小子,尖叫一声,把趴着晒太阳的大黄吓了一跳。
它猛然窜起身,看向发声的几个臭小子,伸着脖子:汪汪汪。
似乎在说:你们在狗叫什么?难道是发现一坨大屎,太兴奋了?
“江大肠,杀人狂,专门砍在人的好手上,江大肠,疯婆娘,一刀砍了臭流氓。。。”
江嫦嘴角抽抽,抬眼看向周围的村民,发现他们都眼神躲闪地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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