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厢房内,浓郁的血气?还没散去,氛围压抑到极点,霍大龙抱着一具已失去温度的尸身在痛哭,晚年痛失爱女,灰白须眉让他多了?几分?苍老。
“沈克远那狗崽子,就算掘地三尺,给要给我找出来。”
“我要亲自扒了?他的皮,抽干他的血,为我儿血祭,以慰在天之灵。”霍大龙悲痛万分?,手紧攥成拳头,手背的青筋都鼓起,若盘龙虬结。
“大当家,我们在窗户发现这个,他一定是想从西边的主道下山。”二麻子把窗户外的绳子拿过啦,上面挂着一块沾血的碎布。
二麻子接着说道,“大当家,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封锁道路了,又派了兄弟们去搜山,绝对会把他抓到。”
“你派那点人道,几个土匪附和说是。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清川松了一口气,身背紧贴着一块大岩石壁,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听到霍娇的死讯,他心猛地一
跳。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霍娇还活的好好的。金龙寨的土匪杀人如麻,若是被抓到了,他已牵连进去,怕是凶多吉少。
天色越晚,山雾也起来了,下山就更难了。
沈清川猫着身子,动作越发地小心,无可避免的是衣服摩挲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主道走不了?,他只能走隐秘的小道。
踩着树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根树枝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啊——”沈清川踩中了?一个深土坑,脚踝更加疼痛了?。
忽然亮光起,周围围起了?一圈火把,二麻子笑?着说道,“沈克远,没想到吧!”
他们早就发现了树枝上有挂着碎布,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丝,知道有人就在附近,特意走动的弄出些动静,把人赶往,设有捕抓野猪的陷阱的道路。
山林夜黑,陷阱上铺有一层树枝,稍不注意就会跌落。
幸亏他命大!坞山大部分的深坑上个月就拔除了尖木桩,要不然他的身体早就被刺穿了?。
“二麻子,你看这个人不像是沈克远。”狗剩拿起火把靠近,发现这个人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
沈清川脸上的碳粉被汗水冲刷成一道道白痕,头顶上还沾着泥土和树叶,整个人十分?的狼狈。
二麻子凑近去看,的确不是沈克远,但他眼尖看到此人的手袖上沾着一块污血,立即冷脸说道,“把他五花大绑带回去,交给大当家发问。”
这人不是沈克远,也一定和大小姐的死有关。
就算没有关系,他也一定要是凶手,毕竟要有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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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龙坐在大厅的虎皮主位,大厅清出了一大块空地,木柱上还挂着喜庆的红布红花,和肃静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富商们像个鹌鹑缩站在一旁嘀咕着,这霍大龙抓到人了?,也不放他们,聚他们到这,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大当家,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大小姐的血迹,大小姐的死一定和他有关。”二麻子说道。
沈
清川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口中还塞了?一块布,摔在地面上,闷哼了一声。
二麻子走到他的身边,拿起大刀划开沈清川的绳索,抓起他的手高举,袖子里内衬白袖子露出了,上面赫然沾着一块干竭的血迹。
“是你杀了?我女儿?”霍大龙眼神露着一丝狠,沈清川脸上的碳粉被擦干净,他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小白脸是杀他女儿的凶手。
“大当家问你话呢!”二麻子朝沈清川的小腿踢了?一脚。
“沈克远呢?”金龙寨二当家马昌荣尖着嗓子问二麻子,即使沈克远不是凶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克远...兄弟们翻遍了?整个山头没有找到他。”二麻子对二当家还是蛮尊敬的,如果霍大龙要杀人,一刀了?事,如果是马昌荣,就有千种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霍娇刑罚他人的手段都是跟马昌荣学的。
霍大龙不关心沈克远,他只关心谁杀了?他女儿,他要血债血偿,他又说了一次,“你是杀了?我女儿的凶手?”
霍大龙挥手让人把沈清川嘴里的布给摘了?,沈清川得了?开口的机会,抬起头说道,“我没有杀霍大小姐。”
“那你手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说!”二麻子替霍大龙问道。
“我爬下去的时候,有一块碎布从窗户掉了?下来,我随手一拨,那时候沾上的。”沈清川回想起来,他那时闻到了浓郁的血气?,但当时太紧张了?没有留意。
“去把到过大小姐房间的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一个一个审问。”霍大龙说道。
过了?一会儿,二麻子走到霍大龙的身边,低语说道,“大当家,大小姐房里的丫鬟跑了?。”
二麻子顿了顿,又说道,“还要大小姐房间里的一些首饰也不见了?,还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短刀,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霍大龙闭眼上眼睛,手里盘的两颗核桃转的飞快,吩咐说道,“追到了,把她带到我跟前,我要亲自把她大卸八块。”
“是,大当家,底下那人是沈克远的弟弟,该怎么处置?”二麻子指着沈清川说道,他早就问清了
?沈清川的来历。
霍大龙弹了弹大刀刀面,二麻子了?然霍大龙的意思,又问道,“那沈克远还要继续找吗?”
“找,当然找。我女儿就心心念念这么一个人,我怎么能不满足她的愿望。”霍大龙打算让沈克远和霍娇合葬。
二麻子拿着一个锣鼓在敲,咣咣咣声,众人的目光均汇聚在他的身上,“我们霍大小姐在新婚之夜,惨遭贼人杀害,此人是杀人凶手的帮凶,今日我们金龙寨就替大小姐报仇雪恨,将此人斩首血祭,以慰藉大小姐在天之灵。”
“杀我金龙寨弟兄的,杀。”
“夺我金龙寨钱财的,杀。”
“凡是与我们金龙寨为敌的,均是这下场。”
这是要给在场的富商们一个警告,莫要和金龙寨作对。
二麻子手提一柄大刀靠近,打算一刀下去,把沈清川的头颅砍下来,胆小些的富商纷纷侧过头,脚发软地哆嗦,不敢直视这血腥场面。
沈清川被土匪一左一右压着胳膊,可惜口不能言,不能把冤屈喊出来,四下没有可救他的人,他心如死灰地闭目。
忽然叮的一声,约拇指大小的小刀和一块小石头从某处扔出,撞到了刀身。
“慢着。”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慵懒的沙哑,如流淌过月光,凉薄而又清透的水。
众人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看到一身材颀长的长发男子,骨节修长的两根手指正夹着一柄小刀,锋利的刀刃有着暖黄的烛光在跃动。
沈清川脸色惨白,口塞上麻布,冷汗浸湿,两鬓边的墨黑碎发低坠,两鬓紧贴脸颊,他抬眸望过去。
他瞳孔一缩,见富商们如红海分?开,分?成两拨,让开中间一条道,露出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人。
其中一人是关泊雅,神态似闲庭漫步,如青松漪流,人如寒玉。
另一人则是傅辰梁,斜飞似剑的眉下,满眼戏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关泊雅撞上沈清川的视线,看到那双眼睛,宛如清潭墨玉,眼底隐隐跃动着如碎金的烛光还有他的倒影,配上他此时的狼狈模样,眼神湿漉漉的,犹有几分?像是受伤的小鹿。
关泊雅牵动了嘴角,藏掖了?几分?真实?笑?意,多少消退眉峰上的霜寒泠冽。
“关老板,这是我们金龙寨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霍大龙阴森森的目光扫过关泊雅,像个阎王爷坐在虎皮椅子上,十分?威严。
“哦,若是我一定要管呢?”关泊雅的两肩摽过摇曳的烛影,黑绸上的金丝螭龙绣纹有金光流动,上面的螭龙像是活的一般,华衣鬓影。
“我金龙寨的刀不介意多饮一人的血。”霍大龙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语气更森冷了。
二当家马昌荣朝二麻子抬了一下下颚,二麻子立即挥手让三四个人上前围住关泊雅和傅辰梁,大声说道,“得罪我们大当家,你是不要命了吧!”
旁边的傅辰梁轻嗤了一声,邪气凛然,收敛起之前的随和,松了松高领的两颗扣子,说道,“谁要谁的命,还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越立flag越码不出,卡文坐在电脑前三个小时,服了打脸王,我是挨打的那个。
还是暗搓搓地码字吧!
看到小天使的留言,但是我鸽了,很愧疚和羞愧的。
拜托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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