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时溪头发都是散下来的,但是今日落了水。
她把头发散了下来晾干,为了方便,晾干后就简单扎起一个马尾。
这会儿,头发都被扎了起来,耳朵后面的皮肤也都露了出来。
正巧,那一颗不太起眼的黑痣,此时毫无掩饰直接展示在他的面前。
看到这一颗黑痣,傅瑾霆记忆瞬间回到三年前那一个疯狂的夜晚。
那时的他为了调查事情,大老远从边关偷偷回京。
律法规定,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可以擅自离开边关。
因此,他是秘密回京,没人知道他回过京城,包括自己的家人。
但很不巧,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奸人的计谋,误吸入了媚药。
那媚药不是一般的媚药,几乎让他的理智全部丧失。
跌跌撞撞间,误闯入了一间客栈。
没想到很不巧,他闯入的房间里居然有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已经忍受到了极致,可见到了床上的女人,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直接朝女人扑了过去。
床上的女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被夺走了清白。
傅瑾霆强大的耐力,在药物的控制下,只残存着一丝理智,迷迷糊糊间依稀只记得那个女人的耳朵后有一个黑痣,其他一切皆记不起来。
第二日醒来后,发现床上只有他自己,而且还是赤身裸体。
床上的凌乱与那醒目的鲜红血迹告诉他,他毁了一个清白的姑娘。
虽在那之前,他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在军营里,他听过不少这些事情。
他试图去找那个女子,但很不巧,就在那时,杀手寻到了他的踪迹。
无奈,他只能先离开。
待他安全后去调查,发现一切都无从调查。
只因那些杀手把那一间客栈的掌柜与伙计都杀了个遍,无一活口,更甚至把整个客栈给烧了。
直到有一天,他在周曼的耳朵后也看到了黑痣,以为她就是那晚的那个女人。
于是,对周曼的态度倒是还不错。
为了调查那晚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周曼,与她多了些来往。
一向不近女色的傅大将军,居然与周曼来往,这不得不让其他人怀疑两人的关系。
顿时,两人的绯闻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事实上两人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交集。
只不过,周曼总时不时找机会往傅瑾霆面前上凑。
直到后来,调查结果出来,那晚的女子并非是周曼。
傅瑾霆便有意无意与周曼拉开距离,但周曼就像是没有意识到一般,还不停出现在傅瑾霆面前。
于是,昨日周曼来找自己时,傅瑾霆才会对她那般客气,并有意拉开距离。
最重要的是,那时的他已经担心时溪会对他有什么误会,于是才把人叫出去。
而那晚女子,依旧没有调查到任何的下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傅瑾霆都要怀疑那一晚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可见到时溪那耳后的黑痣,傅瑾霆又想到了那晚的女子。
想到时溪未婚先孕,再结合她耳后的黑痣。
傅瑾霆心中迸发出一个震惊的想法,那晚的女子,会不会就是时溪?
想到这个可能,傅瑾霆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狂跳。
怪不得对时溪的两个孩子,他打心底里喜欢。
三婶曾说,时衍长得与他极其相似,他一直不当回事,毕竟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在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大有人在。
但此刻,他忽然恍然,时衍或许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才长得像。
一想到母亲并非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多年来,也不见她对谁家的孩子如此喜爱。
但对时家的两个孩子就喜欢得不行,或许那就是血缘的关系。
思及此,傅瑾霆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测。
时溪,或许就是那晚的女子。
顿时,傅瑾霆的心五味杂陈,有激动,有震惊,有愧疚......
时溪看过来时,正好对上傅瑾霆那奇奇怪怪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
“傅三公子,怎么了?”
时溪关心地问,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难不成是五毒散有副作用?
“傅三公子......”
时溪喊了好几声,傅瑾霆这才回过神来。
“抱,抱歉。”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时溪看,傅瑾霆挤一脸地歉意。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时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光滑,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傅瑾霆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没有,很好看!”
傅瑾霆想也没想道。
时溪一愣,傅瑾霆何时这般会说话了?
不过,得到别人的夸赞,时溪还是很开心的,笑眯眯的。
“我们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小衍和初初会不会想你。”
傅瑾霆试图转移话题。
说到两个孩子,时溪倒是真的有点想两个小东西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很着急,很担心。
还有家人,肯定是急坏了。
不过,现在她都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哪个山旮旯,想回去也不能立即回去。
“可能会吧。”
时溪语气里看不出情绪。
“两个孩子多大了?”
傅瑾霆像是跟普通聊天一般,随口问道。
“两岁多了。”
傅瑾霆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
两岁多?
“生辰是何时?”
傅瑾霆又继续问。
“十月一日,小衍比初初出生早一个时辰。”
时溪回忆着两个孩子很小的时候。
虽说原主害怕见到两个孩子,但对两个还是很关心的,清楚地记得两个孩子的出生时间。
还真别说,十月一日可是个好日子,新中国成立。
虽然孩子的出生时间是在农历,那也算是个好日子。
十月怀胎,若是十月出生,那正好是月初就怀孕。
他强迫人家姑娘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时间正好对得上。
傅瑾霆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狠狠一震。
那晚的女子,当真是时溪!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时溪就在京城,两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为什么他就不能去调查一下时溪???
想到自己当年强迫的是时溪,傅瑾霆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忽然有些害怕,是的,他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