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看他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大概能猜测到发生什么。
其他人多少也都能猜到，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
一时间，沉默振聋发聩。
“你倒是会躲。”陆朝先打破了沉默。
知道跑来祠堂。
方若东从旁边柱子滑下来，“我就是赌一把。”
当时他想啊，好歹是方家的祠堂，他又是方家的子孙，怎么样老祖宗也该护着他吧。
方若东完全落地，陆朝问，“你家近十年可有什么穿着嫁衣，被逼自尽的姑娘？”
方若东动作僵硬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陆朝问的太直白，直白到让方若东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不然他也不会惊讶成这样。
看到方若东的反应，在场的人哪里还会不明白。
嫁衣，被逼自尽。
方家没有厉鬼都难。
祝关山拍了拍方若东的肩膀，“说吧，这种事你瞒不住的。”
以前能瞒住，是方家还没出事，加上方家老爷子在这方面确实肯花心思，外人根本查不出什么大问题。
眼下事情闹这么大，里里外外都是修仙者，方家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还能怎么瞒？
方若东轻轻点头，“九年前我七岁，父亲某一天带回来一个穿着嫁衣的姑娘，那天他特别高兴，吃饭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大鸡腿……”
方若东捂住嘴巴。
“你记得真清楚，是因为大鸡腿吧？”颜沛直接戳破。
被点破的方若东瞬间脸通红。
就，就很好吃嘛。
夏里拎起颜沛的衣领，把他拉到最后面。
“不要用理他，继续。”
“我说的是实话。”颜沛有种缺心眼的耿直。
“闭嘴。”夏里推开了他。
“当天晚上那姑娘就上吊自尽了，听说父亲很生气，说要把那姑娘扔到乱葬岗，是大娘劝父亲，说那姑娘进了方家的门也是方家的人，还是入土为安，才把她埋在了后院。”
方若东说完摆了摆手，“后面那些都是我听说的哈。”
不能保真。
“最偏僻的那个院子？”夏元问。
方若东说：“那个小院子这两年建的，是两年前父亲带回来的姨娘喜欢安静，特意为她建造。
那个姨娘住进去没多久说是看到了姑娘穿着嫁衣在她房间，还说她说自己在等她的夫君，父亲不以为然，还打了姨娘，没过多久姨娘也自杀了。
家里的人总说是因为九年前的姑娘勾魂，姨娘才自杀的，说多了，被父亲听到，父亲就封了院子，不许他们再提起这些事。”
夏里：……
夏心梦：……
人渣！
“你们方家不止死了这两个吧？”夏无桀气得咬牙切齿。
外面看着光鲜亮丽的方家，里面居然是这副样子！
方若东垂头，轻轻点了点。
“你就这么看着？”颜沛暴躁如雷。
方若东平静抬眸，拉开衣襟，那里有一道特别长特别狰狞的疤痕。
“在方家能活下来，已万幸。”父亲不缺孩子，除了大哥，他从不管其他孩子的死活。
他救不了任何人，只能救自己。
看到那蔓延到心脏的疤痕，众人沉默。
陆朝对事情了解的差不多，她面无表情把画送到祝关山面前。
“那两个美人。”
祝关山这才想起来自己袋子里的东西，他赶紧拎过来给陆朝。
陆朝打开袋子，美人钻了出来，祝关山撇开头。
美人一笑倾城，祠堂里的人一下晃了眼，迅速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
所幸他们非常配合飞进画里，完全没有反抗。
十三个美人如飞天仙女一样在画里，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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