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参,没有五千两银子怕是拿不下来,更不要说在急用的时候,恐怕万两银子也买不到。
这太贵重了,田治辉连连摆手不肯接受。
富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扬着头得意洋洋笑道:“你就收着吧,开医馆的没有支雪参镇着,根本不是个事儿!不是我夸口,这上京城里,如此品相的雪参只此一支,别无二家。”
郁竹看富贵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的话,这支参我们是能用还是不能用?拿出来用得话,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田家其它人不知道富贵的底细,郁竹却是知道的,看参的品相再听他这么一说,便知这参十有八九是富贵从哪个权贵人家府里偷来的。
以他这胆大包天的德行,说不定还是从皇宫里偷来的?
富贵被郁竹说中痛处,心虚地嘿嘿一笑道:“那个,麻烦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你可以把它切成片来用啊,这么大一支参,谁舍得用整支,又谁能受得了整支服下啊,那不得被补坏身子!”
郁竹淡淡一笑,从宝儿手里接过盒子递回给富贵:“好了富贵叔,我们还有事情想要你帮忙呢,礼物就不收了,这支参你留着给夜伯伯补身子吧。他大病初愈,也需要补补身子。”
送出去的礼物富贵岂肯再收回来,两人推托几下,富贵道:“那好,我先帮你收着,什么时候用,你就来府里拿。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话,这上京城里我还是很熟悉的。”
郁竹立即说了想请他帮忙的事,她打算在上京城里买两个大小合适的相邻的宅子。
田治辉和江氏面面相觑。郁竹的打算同他们不谋而合。
符合这样要求的院子当然是很难找的啦,也就只有富贵叔这么熟悉京城才能找得到,我们这些外乡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没有富贵叔有办法。”
富贵是个直爽的性子,被郁竹这么一捧高兴得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虽然知道大小合适又相邻的两个宅子不好找,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这事情不对劲。
“你们买宅子做什么?”
“她……田家买宅子做什么?”
夜自寒问道,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富贵闻言翻个白眼,斜瞥他一眼:“当然是要搬出去住啊!人家又不是没钱还是没势,凭那一手好医技,想要多少钱没有啊?!凭着几次救过燕青的命,在上京城里想要多少宅子没有啊?!非得住在你家里,受你和你那宝贝义妹的气?”
田家众人来了之后,富贵曾向田治辉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郁竹同燕青的关系,得到的答复是郁竹几次治好过燕青的重伤。
田治辉一向不愿夸大自家的功劳,富贵这些天相处下来,也知道这书生大夫的性子,他说重伤的话,那就能算是救命了。
“我,我可没给她气受……”夜自寒有些着急,脱口而出。
富贵大乐,就那么瞧着夜自寒,笑呵呵地不说话。
看样子在夜自寒的心里,郁竹这姑娘果然是不同的。
少主一向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除了涉及夜小楼的事情他会紧张些,其它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不要说开个玩笑之类的,即便别人当面说夜自寒的坏话他也不会恼怒,更不会多做无谓的辩解,现在自己顺口一句,他竟然忍不住向自己解释?
哈哈哈!
富贵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这还没算完。
“那,她没去找燕青府里的人?”夜自寒面上神情有些忐忑。
这话暴露的信息更多,富贵愈发想笑了,就连旁边榻上靠坐着的夜小楼也笑了。
夜自寒立即意识到,义父和富贵叔两个老没正形的在看他笑话,只得强自镇定,摆出一副严肃脸:“嗯,咱们掳……那个请郁竹回来的时候,燕青追了一路,我是……我是那个,担心燕家会不会捣什么鬼……毕竟……毕竟义父的病还需要田大夫治疗……”
两人面上笑意更浓。
富贵强忍着不笑,然而脸上的神情既是欣慰又是得意,扭曲得还不如笑出来好看,夜小楼索性就大大方方笑了出来。
“寒哥儿懂事了。”他说。
富贵扭曲着脸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懂事了懂事了,终于懂事了啊!”
语声中满是欣慰,就好像看到自己种下的萝卜终于长大成熟了一样。
夜自寒终于被这两人调侃得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其实这事也无关紧要,燕青……燕府……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下次去问田大夫,总得把以后两个月里,怎么为父亲诊病的事定好才行。”
“少主,你从小就特别聪明懂事。”
富贵转换话题太快,夜自寒一时有些不适应:“富贵叔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学会说话,我就从来没见你慌张结巴过,但是今天,一说到郁竹要搬走你就慌了神,嗯,少年人情窦初开,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哈哈哈!”
富贵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夜小楼也是莞尔。
“郁竹是个好孩子。”夜小楼温和地说:“她没去找燕府的人,仅仅找了你富贵叔帮忙,而且买宅子的银票也是田大夫拿出来的,你富贵叔要给钱她不要,说剩下的诊金等我痊愈之后再付。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夜自寒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你们,你们说什么啊,我也就是担心父亲的身体……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公事要办。”
夜自寒站起来甩袖子就走,步子很快像有人追着他似的。
“哎哎回来回来,还有正事!”富贵笑着喊夜自寒。
夜自寒停住脚步。
“富贵叔,我真的有很多公事要办。”
“郁竹她是没去找燕府,可郁竹的哥哥宝儿去找了……”富贵说着,故意放慢了语速。
“怎么!”夜自寒转过身来:“宝儿去找了燕府?他……他们打算怎么样?”
“我还没说完呢,”富贵走过来拉着夜自寒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笑道:“宝儿没去夜府。”
富贵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
“宝儿去了康王府,并且在里面呆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出来时面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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