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这大庆天下,已经没有康王的立足之地,不,他将当场杀死康王,为父皇报仇。而他萧煌,将成为大庆国史上开创新时代的一代明主。
待他登基,朝政稳定之后,再慢慢地收拾皇后那个贱人。
端王仰头哈哈大笑,鼻端似乎闻到了来自皇帝鲜血的腥甜味道。
父皇,我来了!
康王,我来了!
还有玉竹,我来了,我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慢慢的把玩。你是那么美,那么与众不同,我怎么舍得一下子把你玩死?
端王眉头抽动一下,眼中充满暴戾嗜血的神色,似乎看到那个清高冷淡,骄傲美丽的少女在自己身下辗转呼号。
端王等人赶到皇帝寝宫,几百全副武装的“征南军”士兵将寝宫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刀枪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士兵们让开一条通道,端王从中间慢慢地走了过去。
从小到大以来,这是端王在宫中第一次如此昂首挺胸地走路,他走得很慢,似乎是要把之前那些年的小心翼翼都抛在身后,踩在脚下。
再也不用陪笑脸,再也不用害怕,这皇宫这天下都将是他的,里面那个垂死的病人和那个只带了几名护卫的皇子,还有那个老太婆,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还有——那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美得耀 眼的少女,她也将是他的。
皇帝的寝宫大门紧闭,端王走到近前,一名将官在他的示意下走到门前,开始用力地拍门。
门被拍得咚咚响,声音沉闷。
端王微哼一声,那将官会意地停止退开。
门内寂静无声,端王朗声道:“宫中有征南军进入,想要谋害父皇,儿臣萧煌前来护驾,还请公公开门。”
良久之后,太后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父皇他病着,不想见人,辛苦阿煌了,阿煌且回去吧。”
竟然是太后亲自出面了吗?康王被他吓破了胆子,竟需要太后来保护他?这老虔婆最终还是更疼爱萧炎,自己最终还是个没人疼的。
一念及此,端王微微冷笑,更不打算轻易地放过太后和萧炎,他要让他(她)慢慢地恐惧,慢慢地痛苦,慢慢地死。
端王极是享受这种从心理上折磨对手的过程,宛如猫戏老鼠般,他轻叩着手指,好整以暇地问道:“听说阿弟来了?我来看看他。”
“阿炎他已经离开了。”太后的声音很是镇静。
强作镇静是吧?
端王的语气猛然变得凌厉,声音也提高了许多:“本王不信!祖母,是你同阿弟联合起来想要害死父皇吧?放本王进去,本王来保护父皇!”
“你父皇怕吵……”门的里面,明珠压着嗓子学着太后说话,太后端坐在殿中的椅子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来吧,都来吧,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狼子野心。
“少废话!”端王打断了“太后”的话,退后几步挥手:“撞!”
门被撞开了。
端王在几名心腹下属的护送下,悠悠然走了大殿, 只见大殿正中摆着一把椅子,上面赫然坐着满头白发,双目蒙翳的太后。
几天不见,这老虔婆的头发竟然全白了?
“萧煌,你要想想这事的后果!”
太后神色凛然,面如寒霜看着端王的方向,厉声道:“有哀家在,谁也别想动你父皇分毫,你若想害你父皇,就先杀了哀家!”
色厉内荏是吧?
端王心内冷笑,他手握着剑柄,目光阴鸷,一步步地向太后走过去,走到太后近前时,噌的一声,他将剑拨了出来,作势要刺。
明珠惊叫一声,反身抱住太后,将背部对着端王。
端王哈哈大笑,收剑入鞘,大步进入后殿,立即直了眼。
后殿窗户开着,夏末的风吹得帷幔漫卷,殿中凉爽而清净。
皇帝坐在榻上,双目直勾勾地看着他,目中带着几分痛苦软弱,犹有几分不可置信之色。
皇帝左右分别侍立着康王和肖岸锦,玉竹则在不远处侧身而立,面色淡然。
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来,端王只觉得冷汗渗了出来,瞬间湿透了里衣,他极快回头瞟了一眼,见跟着自己进来的只有三名心腹属下,他们同样脸色苍白,茫然无措,其中一个胆子小的,身子已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为了更好的折辱康王,也不愿被下级士兵和军官亲眼看到他弑父,端王没让外面的大批军士进来,只带了这三个人进来。
可是为什么一切跟设想的不一样,不是说皇帝病得快死了,完全就是个活死人么?
端王迅速地在心里思量一下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他和他手上的这三个人,绝对不是康王和肖岸锦的对手。
满朝上下谁也不知道肖岸锦的武艺究竟有多高明,但所有人都知道,七年前,肖岸锦只有十五岁的时候,他曾经独力杀死一头熊,救了皇帝的命。
这样的武艺,绝不是他和他的属下所能匹敌的,更何况……
“嘿嘿!”苍老嘶哑的冷笑声传来,端王下意识地回眼一望。
太后由明珠搀扶着,站在殿门口嘿嘿冷笑,她的背后,是密密麻麻的披甲武士。
同一瞬间,端王不再思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父皇,儿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幸好父皇洪福齐天……父皇您的病好了?阿炎他没有伤害父皇吧?儿臣真是担心死了……”
端王说得情真意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一边哭一边大力磕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满身,额头立即青肿破皮,血迹斑斑,看着颇为凄惨狼狈。
等着看好戏的富贵差点从梁上掉下来。
这端王是去哪个戏班子里练过的啊?这反应也忒快了点,戏也演得忒像了点吧?真不愧是白绮丽那贱人养大的孩子。
富贵忍不住看了看自家的夜自寒,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
夜自寒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还是一贯的淡漠冷峻。
富贵的目光从夜自寒俊美的脸上掠过,落在康王的脸上。
康王低着头,似是不忍看见自家兄长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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