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吃人?
姜梦璇根本不会去相信这种谣言。
自己的丈夫是如此果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她绝对不相信!
“江朝云,立刻给朕将这散布帝君谣言的人找出来,朕的夫君岂能遭受这等流言袭身?”
江朝云目露为难之色:“陛下,一夜之间满城各处就张贴了这等布告,究竟何人所为根本无从查起。”
姜梦璇大怒:“那就立刻将所有布告都收缴,通令全城,谁敢议论此事,全部押赴大牢。”
江朝云犹豫片刻,小声说道:“陛下,这恐怕有些不妥,若是这么干了,不就坐实了镇国公食人的流言?”
姜梦璇一听,这才冷静下来。
确实,既然京师各地已经散布了这等流言,如果强行禁止百姓讨论,那后果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如果不制止流言扩散,那沈浪的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见姜梦璇不说话,江朝云小声提议:“陛下,不如请王爷过来商议吧,当年镇国公在烽燧堡时,只有王爷离他最近。”
姜梦璇也是心急乱了神,听姜梦璇说起,这才反应过来。
“去让皇叔过来吧。”
不多时,姜尚贤大步踏入御书房。
“陛下,您找臣何事?”
“你自己看看吧。”
姜梦璇将那份流言布告递到姜尚贤手里。
“不可能!”
姜尚贤看完上面沈浪吃人的内容后,顿时罕见的怒了。
“陛下,沈浪绝对不可能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诬陷啊!”
姜梦璇轻叹一声:“皇叔,朕也知道夫君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可是眼下满城都在流传这种谣言,这对夫君极其不利。”
姜尚贤单膝跪地:“陛下,臣愿意用人头担保,沈浪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当年烽燧堡一战,若非沈浪孤身挡关月余,并州怕是早已沦陷了!”
姜梦璇:“皇叔,朕实在很好奇,当年烽燧堡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浪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挡住北燕最精锐的铁骑?”
“这件事,陛下难道没有亲自问他么?”
“烽燧堡一战,夫君的同僚背叛,是他亲手灭了这些朝夕相处的生死兄弟,
这段岁月如此残酷,朕,怎么可能再去揭开他的伤疤?”
姜尚贤闻言,轻叹一声道:“陛下,无论何时,你都要相信沈浪,他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
烽燧堡大战时,臣正随王忠嗣将军正在与北燕大军对峙,直到久未见沈浪回营,臣才转道去找寻他的踪迹,
在距离烽燧堡三十里地的时候,臣就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沈浪,身后遍地都是北燕兵尸骸,
当他见到臣时,意识早已模糊了,是臣背着他回到了军营。”
姜梦璇闻言,玉眉微微一蹙。
姜尚贤叹口气:“他足足昏迷了四天三夜,这才醒转过来,一问才知道,他在烽燧堡对上的是当时北燕第一名将,韦叔裕。”
“韦叔裕!”
姜梦璇闻言不由吃了一惊。
“没想到为了对付沈浪,北燕竟然派出了第一名将韦叔裕,如果朕记得不错,当时沈浪的身份也就是一名尉长对吧?”
姜梦璇点点头:“沈浪在并州军中所操练的尖刀营,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北燕与大楚对峙多年多名将领被刺杀,基本都是尖刀营所为,这自然就引起了慕容皇室的注意,
他们开出了许多诱人的条件来招抚尖刀营,
尤其沈浪,就是他们最想要招揽的人选,
可惜,北燕买通了尖刀营所有人,却唯独无法收买沈浪。”
“那他又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挡住数万北燕铁骑,又是怎么消灭最精锐的铁骑营,击杀韦叔裕的?”姜梦璇好奇地问道。
姜尚贤:“陛下,这个臣真的不清楚,臣只知道,烽燧堡四周,似乎有烈火焚烧的迹象,
至于那把火是天灾还是人为,还是由您亲自问沈浪比较好。”
姜尚贤说完又道。
“陛下,要说沈浪对敌狠辣不顾人情,臣无话可说,但要说他吃人,断然是中伤谣言,您千万不能相信啊!
何况相处了这么久,您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沈浪他像是那种人么?”
姜梦璇:“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断然不会信那种信口开河的谣言。”
姜尚贤:“可就怕,明日早朝就会有人借此谣言弹劾沈浪,
无论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一旦沈浪吃人的事被坐实,陛下怕也保不住沈浪了!”
“朕的夫君,朕自会守护!”
姜梦璇语气无比坚定。
“他给朕指明了一条明路,那朕就有责任不让他遭受外人陷害!”
姜尚贤闻言,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只要陛下相信沈浪,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嗯。”
姜梦璇重重应了一声,眼神异常的坚定。
……
十一月初三,沈浪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师。
只是他一进城,街道两侧的百姓立马纷纷离开,似乎在避瘟疫一般。
沈浪没有多想,继续策马向前。
“哇——”
街道正中,一名五岁孩童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哭了起来。
沈浪立马翻身下马,笑着想要将他扶起。
结果还没走两步,一名孩子立马疯了似的跑到孩子身边,一把将他抱入怀中,迅速躲回街侧。
沈浪很明显感受到那孩子母亲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嗯……”
沉吟一声,沈浪重新翻身上马,继续向皇宫赶去。
身后的叶墨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气氛,策马追上几步对沈浪说道:“镇国公,你有没有发现,这城里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感受到了。”沈浪回道,“先不多想,回宫复命吧。”
一路上,但凡看到自己的路人都慌不择路的逃跑。
一些摊贩更是直接挑起货担就走人,好像遇到了一个恶魔一样。
如此反常的举止,更是让沈浪产生一股莫名的诧异。
他隐隐觉得,这些百姓的异常举止,是冲自己来的。
一路行到未央宫宫门前,守门的护卫在见到沈浪时,虽然表现的十分恭敬,并立刻去通传了。
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却是透着一丝莫名的排斥和恐惧。
这种异样的气氛,就连叶墨也感受到了。
“镇国公,情况十分不对,要不要本相先行一步见过陛下问清缘由?”
“不必,我没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有什么好怕的,走吧。”
沈浪整理了下自己官服,走到宫门前,静静等候入宫旨意。
不多时,侍卫来报:“宣,镇国公沈浪,丞相叶墨,入太极殿面圣!”
二人闻言,左右立直,大步向太极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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