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霎时冷了脸,眸中眯起危险的光,“很好。”
关皓抹了一把冷汗。
上一个敢在总裁面前这么狂的,还是顾小姐。
可一个区区弹钢琴的,如何能跟顾小姐相提并论?
“呵。”傅砚辞哂笑一声,半晌,阴沉沉道,“先礼后兵,礼数我已经给到位了,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等演奏结束以后,把人绑到我面前来。”
“是!”关皓立马道。
确实该教教那人,“礼貌”二字怎么写。
顾言溪坐在观光车上,余光一瞥,眼前忽然一亮。
她指着从对面远处开过来的观光车,对顾言川道:“三哥,那不是傅砚辞跟关皓吗?”
顾言川睁大眼睛仔细瞅了瞅,低声喃喃,“还真是。”
傅砚辞不应该日理万机吗?
怎么每次周末出来游玩,都能碰到他?
与此同时,关皓也盯住了前方的一辆观光车,半信半疑道:“傅总,顾小姐好像在前面。”
傅砚辞闻言,浑身冷厉强势的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阴霾像是一下子被暖阳驱散。
他将身子往前探了探,抑制不住嘴角上扬,“是她。”
关皓很识趣的加速。
两车碰头,顾言溪三两下直接从车上蹦下来,熟练地上了傅砚辞的车,坐到他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根冒油的烤串。
她开心地冲着傅砚辞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傅砚辞,太好了,在这里还能碰到你。”
说着,还不忘咬一口烤串。
傅砚辞侧眸,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见她吃得满嘴是油,忍着笑,抽出一张纸巾,情不自禁递到了她嘴角边,“言言,先擦一擦……”
说完,见顾言溪无动于衷,似乎没有要亲自动手的准备,傅砚辞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言言似乎并不抗拒他帮她。
想到这里,傅砚辞捏着纸巾的手紧了紧,缓缓伸过去。
顾言川双手抱臂,吊儿郎当地坐在旁边的观光车上,跟她们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静静地觑着这两人。
眼见傅砚辞就要动手,顾言川大声“咳咳”了两声,“小妹,你还愣着干什么呢?人家傅砚辞都给你递纸了,你要是不想动,三哥来给你擦吧。”
说着,就要跳过来。
“别。”顾言溪立马喊住他,“我自己来!”
她飞快地将烤串塞给了傅砚辞,“帮我拿一下。”
然后从傅砚辞手里接过纸巾迅速地抹了两下嘴角。
顾言川像是监工一样在旁边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此情形才满意地扬了扬眉。
他昂了昂下巴,又催促道:“小妹,该走了,得准备准备表演了。”
顾言溪小脸恹恹的,“哦。”
她不情不愿地从傅砚辞的观光车上下来,然后又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观光车上。
顾言川满意地看着她。
他说了,今天一定会看好小妹的。
小妹绝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从他面前消失!
顾言川见她坐好了,一脚就踩下油门,恨不得立马跟傅砚辞他们拉开距离。
顾言溪临走前还不忘对傅砚辞发出邀请,“来听我弹钢琴吗?在室内舞台。”
傅砚辞收到她的主动邀请,唇角立时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我会去的。”
他目送着顾言溪离开。
关皓有些愁。
他犹犹豫豫开口:“傅总,我待会儿能不能……不陪您去听顾小姐弹钢琴?”
继上次傅总的生日宴之后,他接连一个月做梦,梦里都回荡着那尖锐刺耳的钢琴声,时不时还跑出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在梦里追着他到处跑。
他真的很害怕。
傅砚辞没有说话,一记刀眼冷冰冰地扫过去。
关皓立马识趣地改口道:“去,我去!顾小姐的琴声优美动听,不去是我的损失,我乐意极了。”
傅砚辞收回视线,一股孜然的味道隐隐飘至鼻端。
他垂眸一看,手中赫然还拿着顾言溪吃得只剩一半的那根烤串。
关皓也注意到了这个,主动恭敬道:“傅总,给我,我帮您扔掉。”
说着就向他伸出了手。
他从没想过自家总裁有会考虑吃掉这半根烤串的可能。
原因有二。
一是傅总从来不吃这类重油重口味的东西,其二是傅总有洁癖,不可能吃一根被人吃剩下的烤串,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
傅砚辞直勾勾地盯着那根烤串半晌,眸色深了深。
下一秒,他正色道:“我有点饿了。”
然后就着顾言溪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
关皓:“!”
他迅速地转过头去,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直接裂开,而是不动声色地启动了观光车。
另一边,顾言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地惊呼:“我的烤串!”
顾言川闻言,迅速转脸看她,“小妹,你的烤串怎么了?”
“我烤串没了。”顾言溪一脸挫败,“突然就没了。”
顾言川神色一紧,“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不是刚才你还拿在手里吃吗?烤串又不可能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
说着,顾言川忽然一拍脑门,大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刚才把烤串递给傅砚辞忘拿了!”
顾言溪因为获取了烤串的当前位置而绽开欣喜的笑容,“是啊,我也想起来了,在傅砚辞那里,三哥你记性可真好。”
顾言川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烤串摊,寻思着再去买一串。
可是摊位前还是像之前那样排了超长的一条队伍……
于是顾言川果断地开着观光车掉转方向,朝着之前跟傅砚辞碰头的位置去了。
“三哥,你要干嘛?”顾言溪不解地看着他。
“去找傅砚辞拿回你的烤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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