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文德浑身都快散架了。
谁能告诉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又是从哪个疯人院被放出来的?
这个KTV本该是他的地盘,可他带来的保镖竟然被放倒了,而他却一次次的被这个女人粗暴凌虐。
他痛苦地捂着被踢到错位的膝盖,双目瞪得圆圆的。
下一秒,他看见面前锃亮的皮鞋,才意识到,自己闯进了他人的包厢。
荆文德眼底掠过一丝窃喜,视线连忙顺着皮鞋往上,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帮我报警!我会感谢你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报警!”荆文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去抓傅砚辞的手。
傅砚辞避开他的接触,眉梢拧了拧,神色间隐隐有被打扰的不耐。
“你说什么?报什么警?”
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人混乱的说辞。
“帮我报警!”荆文德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伸出手指着包厢门口,“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疯子,她把我打成这样……”
傅砚辞抬眼看过去,一瞬就看清楚出现在包厢门口的那道身影,黑色的眸中顿时掠过一丝惊喜,“言言?”
四目相对,顾言溪也有片刻的诧异。
“傅砚辞?居然是你。”
但是很快,她就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巧合,再度转脸看向荆文德,目露凶相,“你跑啊?继续跑,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我今天非要抽死你不可!”
说着,便气势汹汹地朝荆文德走去。
荆文德见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拔腿就跑,绕着包厢跑了一圈,又夺门而出。
顾言溪拎着啤酒瓶追出去,神色冷冷的。
包厢内众人叹为观止。
徐总好奇地看了傅砚辞一眼,“傅总,您跟那个女人认识?”
“嗯,认识。”傅砚辞看了一眼再度合上的包厢门,理了理西装将敞开的扣子扣上,神色平静地解释,“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徐总:“……”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傅砚辞,满脑子都是刚才可怕的那一幕。
脑子里不自觉地就跳出傅砚辞刚才满目柔情说的那句话:“我的未婚妻,是很温柔的女孩子。”
温、温柔???
“我的未婚妻不擅长打架。”傅砚辞起身,眸色间挂着几分担忧,“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危险,我得去帮她。”
丢下这番话,傅砚辞扬长而去。
——
顾言溪看着荆文德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等到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包厢里却空无一人。
顾言溪环顾着这间空荡荡的包厢,将能找的角落都找了一遍,甚至还查看了沙发底下。
“任清,我看错了吗?”她皱眉,“刚才我分明看见他进了这里。”
“你没看错,他确实进了这里。”
身后传来的不是任清的声音,而是傅砚辞的。
顾言溪讶异地看向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傅砚辞凝着她的眼睛,嗓音温和,“怕你有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顾言溪觉得有些奇怪。
傅砚辞眉梢微挑,“你还是个孩子,处理这些棘手的事,能不危险?”
“我是成年人。”
“在我眼里,你是小孩。”
“……”
傅砚辞看着她噘嘴表示不认可的样子,轻笑一声,抬脚走向了墙角。
那里放置着一个酒柜。
“这里其他包厢的酒柜都是放在进门右手边,只有这间包厢的酒柜是放在这里的,言言,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着,他的视线扫过酒柜上满目琳琅的酒水,找出其中的一个酒瓶状的假模型,手搭在瓶身上,轻轻扭动了一下。
“吱呀”一声,整面酒柜缓缓地转动起来。
旋转九十度以后,眼前出现一个狭窄的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通道长度只有两三米,从这边望过去,另一头,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跑了。”傅砚辞蹙眉。
“没关系。”顾言溪嗓音很沉静。
她斜靠在墙边,目光直直看着那扇打开的机关,声音带着一股狠,“想跑?外面四周全都是我的人。”
刚说完这句话,果不其然,一通电话打进来,“二小姐,他上了一辆黑色帕萨特,车子往南郊的方向开去了。”
“继续跟。”
顾言溪挂了电话,声音冰冷刺骨,“动我的家人,天南海北我都要去给他收尸。”
黑色帕萨特在去往南郊的路上疾驰。
“还是嫩了点。”荆文德整理好自己的西装,依旧是一副上流社会的精英扮相,手上的伤口,也已经被赶来接应的管家包扎好。
“荆总,是谁把您打成这样?”在管家的印象中,荆文德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一个小丫头而已,自称是那个女人的妹妹。”荆文德冷笑着扯了扯领带,“我记住了她的样子,有时间,会亲自收拾她。”
“荆总,要不要再细查一下段寒杉的身份?”管家谨慎道,“刚才打你的那个女人,身份也不详,要是对方有什么背景……”
“能有什么背景?”听到这话,荆文德只觉得好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段寒杉不过就是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丫头,能有什么所谓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