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这蘑菇要不是在薇丫头家偷的,你们自己去采就不怕吃了被药死?刘二婶的下场还放在那里呢,我才不相信你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也觉得是这个理!只有从薇丫头家偷回来的蘑菇,他们才能吃得放心。”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三两下就将事情的关键看明白了。
偏偏夏子苓鸭子死了嘴巴硬,“这些都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们家就是胆子大,不怕被毒死,不行吗?”
“是啊,我胆子大,管它有没有毒,采回来吃了再说,咋地?”周氏双手叉腰,看起来十分凶悍。
夏白薇等的就是这番话!
“哦,对了,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山里树木多,把日头都挡住了,光线不好,所以我采蘑菇的时候看得不清楚,可能混了不少有毒的进去。原本我打算,等回来了再分拣一次,但出了刘二婶那事,就没来得及弄。”
“苓丫头,你桌子上的蘑菇不是在我家偷的就好,免得吃了中毒,又赖到我头上。既然这蘑菇是你自己采的,你和大伯母他们又不怕中毒,就慢慢享用吧。”夏白薇勾起唇角笑了笑,“只要你们把桌上的蘑菇汤喝了,我就相信这蘑菇不是在我家院子里偷的。”
听到夏白薇的话,二房一家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尤其是夏子苓,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要是早知道这里面还混着毒蘑菇,她就不下手这么快了。
村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说道:“是啊,你们刚刚把话说得那么好听,现在怎么怂了?苓丫头,你不是胆子大,不怕被毒死吗?喝一个给大家瞧瞧啊!”
“趁着蘑菇汤还热乎着,周婶子,你赶紧端起来喝一口吧。反正你刚才也说,不管它有没有毒,这会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事到如今,村民如果再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蠢货了。
他们如果再死不承认,村民们背地里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呢,周氏干脆扯着嗓门喊道:“薇丫头,你跟苓丫头是堂姐妹,她到你院子里拿点蘑菇回来怎么了,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一股小家子气!”
夏白薇险些被气得吐血,前世今生,她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能将厚颜无耻发挥到极致,周氏还真是厉害!
“什么叫拿?大伯母,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不问自取便是偷!做了贼却不敢承认,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苓丫头跟我是堂姐妹又怎样?平时也没见你们给我家一根萝卜。怎么我采了蘑菇回来,她就可以去打秋风。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夏白薇气呼呼地说道。
村里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而且人口多了,过起日子来就免不了摩擦。要是所有人都跟周氏他们一样,这日子还不得乱套?
一时间,村民们看大房一家人的目光都带着谴责,“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到别人家里拿东西的道理吧?”
“谁说不是呢。刚刚薇丫头找上门来,你们还不承认。现在见瞒不下去了,就开始胡搅蛮缠。哎哟喂,我真不知道你们这脸皮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比鞋底子还厚呢!”
周氏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还是舔着脸强词夺理,“话怎么能这么说。这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大伯母,苓丫头到我们家拿东西,你就知道两家是亲兄弟。但我们家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二伯一家还知道偶尔拿米粮接济一下我们,免得我们孤儿寡母饿死。可是你们呢?春耕秋收没帮我们家,平时也没见你送一根柴火过来。”
“这样就算了,你跟苓丫头还经常趁我和娘亲不注意,到我们家打秋风。有一回我娘好不容易在树林里捡到一只受伤的麻雀,拿回来准备烤给我跟冬哥儿吃,你却偷偷摸摸把它拿走了。为此冬哥儿哭了一天,你们知不知道?连小孩子的吃食都抢,这也叫亲兄弟吗?”
“这……这……”夏白薇说的都是实话,就算周氏的脸皮再厚,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围观的村民“啧啧”了两声,取笑道:“明东媳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亲兄弟做成这样的。薇丫头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你们身为老大,不帮衬一下他们就算了,竟然还像割韭菜一样压榨他们家。老婆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从明岳兄弟去了以后,我可是经常见到明东媳妇到他们家地里拔菜。在寡妇身上吸血,这种事也只有你们才做得出来!亏你还好意思说两家是亲兄弟,哪来的脸啊!”一位大婶扯着大嗓门喊道。
大房一家如果要脸,这些年就做不出这种事了。见周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夏明东上前一步,将她拉到身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哥儿要上私塾念书,一年的束脩就得费不少银子,那里还有闲钱接济你们家?听说你采了蘑菇回来做汤,第一时间就送去了老二家。到了我们家,却是这种态度。薇丫头,同样是伯伯,你的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就是!”夏子胡也跟着说道:“凭什么那两个赔钱货能喝蘑菇汤,我就喝不得?”
“呵呵!”夏白薇简直被大房的不要脸刷新了下限,她冷冷地说道:“这三年多,二伯一家帮我们家干农活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前几天他们甚至放下自己地里的事,帮我娘把玉米都掰了放家里。还有,二伯母隔三差五就送吃的给我们家。大伯,你扪心自问,为我们家做过什么?”
“我夏白薇不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二伯一家对我们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我当然得想着他们。大伯,但凡你们家对我们母子三人不那么过分,我也不至于区别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