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算不上什么善男信女,这些人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心爱的女人头上,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大当家顿时像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眼底满是绝望之色。
完了!难道他们真的要这么完了!
最后悔的人是赤练刀,他现在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巴掌!好好的,他没事干嘛要去招惹这样的大人物啊!
谁知道就在这时,夏白薇突然拉了拉箫尘的衣袖,道:“等等!”
“薇儿?”箫尘不解。
夏白薇叹了一口气,“这些山贼穷凶极恶,固然罪该万死。但山上的许多妇孺和大夫,都是被他们掳回来的。而且稚子无辜,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全部杀死,实在是太伤天害理了一些。”
做为一个大夫,对夏白薇来说,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干不出来。
箫尘摸摸她的头,“薇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夏白薇撇撇嘴,“我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圣母。伤害过我的人,我都记在心里呢。不过这个大当家,你还真不能轻易杀了。”
“为什么?”箫尘疑惑地问道。
夏白薇贴在他的耳边,将之前听到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她炙热的气息吹在耳朵处,十分敏感。箫尘的脸不知不觉染了一层薄红,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随后,他迅速反应过来,看大当家的眼底闪过了几分幽深之色。
一品大员,因为皇帝才落草为寇?
往年,箫尘很少在京中,并不清楚其中的波云诡谲。不过此人的身份不简单,的确不能这么轻易就处置了。
“先将他带下去,关到松阳县的县衙!”箫尘下令道。
“是!”
大当家虽然不知道,箫尘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杀他了,但也清楚这件事跟夏白薇脱不了干系。
他大势已去,如今已经是案板上的肉,怎样都无所谓了。不过还有一人,他心里放不下,望着夏白薇恳求道:“这位姑娘,我知道自己死有余辜,但我的夫人郑氏只是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知道。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听到这话,夏白薇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郑氏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她还会买凶杀人呢。大当家,你还记得当年梨园的柳诗雅吗?”
大当家的身体猛然一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氏是他年少时,真心爱慕过的女子,大当家甚至动过将他带回府中的心思。只不过当年一别,家里就出了事,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个美艳逼人的女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夏白薇耸耸肩,“你口中的弱女子,前些日子买凶,差了就要了柳氏的命。要不是本姑娘恰好发现了,恐怕她的坟头草现在都两米高了。倒时候剩下俊哥儿一个孤儿,岂不是很凄惨……”
大当家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色彩,“俊……俊哥儿是谁?”
很可惜,他没有等到夏白薇的回答,就被官兵押下去了。
赤练刀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夏白薇旁边,跪下哀求道:“夏姑娘!夏姑娘!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看在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好吃好喝招待着你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赤练刀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是谁说夏白薇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抓她上山杀了给钱二狗报仇来着?
你妹啊!
你家的村姑,能惊动这么多大军过来救她?
夏白薇的眼底没有任何动容之色,望着赤练刀冷笑道:“第一,这段时间,你的确好吃好喝招待着我。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可以为你治病的基础上。如果我没有一身医术,恐怕被你手下的那些人绑上山的时候,就被你一刀咔嚓了。所以这个条件,是我自己用智慧争取来的,没有任何需要感谢你的地方。”
夏白薇这样说,都还是好听的。如果她当时没有想到为自己拖延时间的方法,落在这个色胚手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第二,你把我从山下掳上来,不仅让我和阿强哥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还让我的家人们为我担心。甚至……我心爱的人,也为此奔波了这么久。你说,于公于私,我有放过你的理由吗?”
听到夏白薇条理清晰的话语,赤练刀眼中最后的希望破灭,被官差拖着带下去了。
夏白薇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温声道:“哦,对了,壮士,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的身体其实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我这段时间为什么给你针灸,你很快就会明白了。希望那种身体像被蚂蚁不断啃噬的滋味,你能承受得起才好。”
赤练刀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一片,疯狂地挣扎起来,“毒妇!你个毒妇骗得我好惨啊!”
很可惜,他的挣扎并没有任何作用,很快就被人堵住嘴巴拖走了。
夏白薇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一脸无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真是罪过啊!”
箫尘:“……”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嘴角都狠狠抽了抽,暗自在心中警告自己,没事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女人!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夏白薇是个人美心善的姑娘。遭受了这样非人的待遇,还以德报怨。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真是大错特错!
这丫头就是一朵食人花啊,表面上看起来无害,但如果谁敢冒犯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偏偏她这个样子,让箫尘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这里不是耳鬓厮磨的地方,箫尘只能压下心中的相思之意,转身对一个将领说道:“陈大人,多谢你此次带兵过来帮本将军解围。回头帮我告诉平西知府一声,改日本将军定登门拜谢。”
陈大人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拱手道:“世子爷真是折煞下官了!能为世子分忧,是下官,也是整个平西府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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