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都不敢刺激她了,轻声唤道:“县主……”
夏白薇将泪意逼了回去,挥挥手说道:“我没事。哼,他不理我,本县主还懒得搭理他呢。芳兰,走,我们去善堂看看!”
“是!”这种时候,让县主出去散散心也好。
两人没有坐马车,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带着丫鬟逛街的程璧萝,还真是冤家路窄!
以前她看到夏白薇,就像耗子看到猫一样。今天程璧萝却没有退走,反而还冷嘲热讽地说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将军的心头好吗?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将军没陪着你?”
她身后的丫鬟适时附和道:“小姐,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难道忘了,有些人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程璧萝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讥诮道:“哎呀,你不提醒我,本小姐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某人不过是凭借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成了将军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将军夫人了,笑死我了!现在正主来了,她可不只有灰溜溜滚蛋的份。”
丫鬟跟着笑道:“可不是吗?一个是乡下来的村姑,一个是太子的养女清河郡主。凡是有眼睛的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夏白薇还没有任何反应,芳兰就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璧萝的鼻子说道:“你别忘记了,你这条命是谁救回来的。忘恩负义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说到这件事,程璧萝就被气得浑身颤抖,冷笑道:“我呸!你们别把自己说得像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当初本小姐感染了瘟疫,你们把姿态放得多高啊!要不是我爹苦苦哀求,又送出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你们会救本小姐吗?做了趁火打劫的事,现在还有脸提起!”
芳兰咬牙道:“那也是你自找的!早知道你会反咬一口,当初就不该救你!”
程璧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呵呵,夏白薇,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本小姐早就说过,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将军给的。现在被将军抛弃,你还有什么本事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像你这样的村姑,就算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啪——”
夏白薇抬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她脸上。
程璧萝的头都被打歪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贱人,你敢打本小姐?”
“啪——”
夏白薇上去又是一巴掌,讥诮道:“你如果管不好自己的嘴,再满嘴喷粪,我不介意替城主好好管教一下你!”
程璧萝睚眦欲裂,终究不敢再刺激夏白薇,只能咬牙道:“没有将军给你撑腰,你竟然还敢这么猖狂!”
夏白薇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我和箫墨染之间的事,你没有任何资格过问。退一万步说,就算离开了他,我也是朝廷册封的正二品乐安县主。就算是你爹在本县主面前,也得低头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口无遮拦!”
程璧萝刚才一时得意,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听到夏白薇的话,她才想起来这个贱人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就算她是城主之女,也没有任何爵位在身,的确不能跟这个贱人相提并论。
原本以为夏白薇被箫尘抛弃,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踩在脚下,没想到结果这么不尽人意。程璧萝的一口银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围观的民众弄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纷纷指责起程璧萝来,“如果没有乐安县主,芸莱城早就是一座死城了。程小姐,你身为城主的女儿,不对县主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可不是吗!唉,有些人的命都是乐安县主救回来的,却不知道感恩,真是白眼狼一个!”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一家老小的命都是乐安县主救的,若是有人敢说她一句坏话,我第一个不同意!”
“对!我也是!啥叫乐安县主离开了将军,就什么都不是?我呸!县主的医术,别说芸莱城了,就算放眼整个大齐,又有几个人能跟她相比?”
“就是!就是!要不然为什么别人没被封为县主,单单她成为了大齐的第一个异姓县主?我看不是县主离不开将军,而是将军离不开县主。有了县主这样的贤内助,将军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去打匈奴人。”
“呵呵,你是城主的嫡女,尸位素餐就算了,还诋毁真心为芸莱城付出的人。程小姐,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看城主有你这样的女儿,才是倒了八辈子霉!乐安县主刚才那两巴掌真是打得好,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都想抽你!”
程璧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愤怒的民众,吓得脸都白了,拉着丫鬟灰溜溜地跑了。
“乐安县主,在大家心中,你德高望重,我们都很尊敬你。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口无遮拦生气,更不要被别人挑拨,跟将军生了嫌隙,给外人可乘之机。”不管在别人眼里,清河郡主和箫尘有多般配,在芸莱城的百姓心中,都只认夏白薇一个人是未来的将军夫人。
看到百姓们感激和拥戴的眼神,夏白薇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感谢了几句,才带着芳兰离开。
“县主,看来平时多做好事,真是会有回报。奴婢在芸莱城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百姓们这么爱戴谁,更别说为了她,得罪城主的女儿了。”芳兰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夏白薇笑道:“不求能得到什么,只求能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帮到需要帮助的人。”
她从来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别人怎么说,在夏白薇看来都是无关痛痒的事。真正能伤到她的,只有箫尘对她的态度……
夏白薇在心中喟叹了一声,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糟心事。
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善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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