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个孽子少气本王,本王什么都好!”靖王重重冷哼了一声。
这话赵氏可不敢接。
做为靖王的枕边人,没人比赵氏更清楚,箫尘不在京城的时候,靖王隔三差五就要念叨一回。在他心中,更是将这个唯一的儿子视为骄傲。
他可以成天骂箫尘“孽子”但赵氏如果敢说他一句不好,一定会被靖王厌弃。
“王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放宽心。”赵氏含笑宽慰道。
就算箫尘没有将人带回来,但一想到那个红颜祸水如今就在京城,靖王就觉得心中十分不爽,“清河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还没进门,那个孽子就因为一个乡下村姑,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让太子心中怎么想?”
赵氏柔声道:“王爷,你对太子殿下一片忠心,世子更是唯太子马首是瞻。这两点,殿下心中比谁都清楚,定然不会因为儿女们的感情纠葛和你们生了嫌隙。”
对男人,尤其是成大事的男人来说,感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这一点靖王比谁都明白。故而赵氏的这番话,他没有反驳。
赵氏继续劝道:“王爷,依妾身看,世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乐安县主自从来了京城,一直深居简出,低调行事,应该不是那种会兴风作浪的女子。既然她懂得进退,你也不必处处针对她,免得失了气度。”
靖王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他是当今天子唯一的胞弟,当然不会亲自去跟一个乡下丫头计较。如若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了,他的脸要往哪搁?
赵氏怎么会那么好心,一直帮夏白薇说话,因为她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说到底,她不过是靖王的续弦。日后箫尘娶了谁做世子妃,她都不是正经婆婆。所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赵氏更希望夏白薇进门。
毕竟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儿媳妇,只要她恩威并施,就能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比起清河郡主的靠山,夏白薇要好拿捏得多。
“本王知道,你是希望这个家安宁,免得本王和那个孽子之间生了嫌隙,但也不必处处为乐安县主说话!”在靖王心中,赵氏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他当然不会将自己身边的人往坏的方向想。
“王爷明白妾身的苦心就好。妾身是个苦命人,嫁给你这么多年,一直没能为王府开枝散叶。你又不许妾身张罗妾室进来,导致膝下子嗣单薄。妾身心里一直有愧,唯有尽心操持好这个家。”赵氏说着,眼眶就红了。
靖王瞬间心疼得不能自已,“唉,你这是何苦!本王早就说过了,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将后院弄得乌七八糟。子嗣之事,有墨染一个便足够。生再多,又能比得上他吗?”
赵氏听到这话,心却凉了半截。
箫尘再好,终究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她更不是一条心。哪个女人不想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更何况是在权力斗阵极为激烈的王府。
可是听靖王这话,压根就不打算要别的孩子,甚至就算有了幺儿,也只会把家业传给箫尘。
赵氏又怎么会甘心!
然而这些想法,她只能咬牙烂在肚子里。除非……靖王能对箫尘生厌!
想到这里,赵氏眼中闪过了几分狠毒之色,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世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过去的那么多年,他都没有看过清河郡主一眼,现在身边有了佳人相伴,就更不会考虑郡主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靖王眼中闪过了几分不悦,“那个孽子什么都好,唯独行事太过乖张武断!”
赵氏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却也没有继续挑拨。
凡事过犹不及,她点到为止便好。
夏白薇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每天在箫尘给她买的宅子里深居简出,带着芳兰侍弄草药。
或许是她真的太低调了,箫尘身边也没有别的绯闻传出来,京城的百姓都渐渐将她淡忘了。
夏白薇并不想成为人群的焦点,这个结果正是她所希望的。
不过从始至终,清河郡主和太子都没有派人来找过她的麻烦,就让夏白薇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们父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夏白薇时刻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清河郡主和太子却好像忘记了有她这么一个人一样,让夏白薇觉得十分不解。
难不成,他们是在顾忌箫尘?
夏白薇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她时刻担心这那两人会使坏,但他们不对付她,又让夏白薇很奇怪。她总感觉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一样。
箫尘似乎比从前更为忙碌了,每隔几天才能来看他一次。夏白薇不想给他添麻烦,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芳兰。
她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听完夏白薇的话,便宽慰道:“县主,指不定是你想得太多了。太子殿下一直想拉拢将军,既然知道你是他的眼珠子,又怎么会贸然对你下手。就算他想把清河郡主塞给将军,那也得将军愿意啊!到头来亲事没成,反而闹出仇来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我想清河郡主应该是被他管教起来了,才这么安分。”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
芳兰笑嘻嘻地说道:“县主,别人不来害你,你反而还觉得不安心,难不成这就是你以前说过的被害妄想症?好了,有将军护着,谁敢把你怎么样?我们安生过日子就行了。”
夏白薇哭笑不得,“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有点被害妄想症了。算了,不管他们了。你说得对,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对了,海东青回来了吗?”
京城比不得芸莱城自由自在,知道她随箫尘回来之后,李氏、冬哥儿和二伯一家都很担心。为了让他们放宽心,夏白薇隔三差五就会送一封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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