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当初在盘龙山落草为寇的大当家葛涛,后来被箫尘送入京城。辰王落马,他当年受的冤屈也平反了。太子惜才,将他留在身边,葛涛早已成为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看到他,太子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曾经箫尘是他手中最得力的一把剑,所以他举荐的人,太子十分信任。没想到有朝一日,葛涛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帮着箫尘说话。
靖王却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箫尘娶了那个女人?”
葛涛拱手行了一礼,“回王爷,的确如此。”
靖王的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下来,“这个逆子!”
不将自己这个父王气死,他就不安心是吗?
太子却没有当一回事。
靖王世子娶世子妃,这是必须在皇室玉牒上登记的大事。没有任何人的见证,这门亲事根本做不得数。就算将来箫尘带着夏白薇回到京城,她最多也就是一个妾室。
大臣们还在八卦这件事,葛涛却面色凝重地说道:“太子殿下,微臣认为匈奴狼子野心,乐安公主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大齐的厉害,只怕边境的那些小国都会变得不安分!”
涉及到国家大事,众人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臣附议!”
“匈奴已经向大齐俯首称臣,却又联合犬绒和鬼方国,简直不将我大齐放在眼中!像这样的蛮夷,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世人皆知匈奴单于呼毕邪是一匹野狼,如果不乘胜追击,让他们再也没有跟大齐对抗的能力,只怕将来匈奴会更加猖狂!”
这些支持开战的大臣,都是跟靖王一脉走得极近的。
他们察言观色的本事同样一流,知道靖王虽然不喜欢夏白薇,更不会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但这种时候这是最好的选择。
三个小国联合起来骚扰边境,已经不是用一个夏白薇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就算大齐逼迫箫尘将人交出去,他们也会找别的借口。
更不用说,箫尘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一番权衡过后,太子道:“匈奴、犬绒和鬼方欺人太甚,本宫定要让他们知道天朝上国的厉害!传令下去,命箫尘戴罪立功,击退三国兵马!”
“是!”
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提起过箫尘和夏白薇的婚事,众人只当他是默认了。
在国家大义面前,儿女情长都得往后排。靖王亦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主动提出闭门思过,为箫尘犯下的错误领罪。
大齐现在离不开箫尘,太子只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让他回府了。
今天发生的事传到清河郡主的耳朵里,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将房间里的花瓶都砸了好几个!
下人们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会触了她的霉头。
一统发泄过后,清河郡主跌坐在地上,眼中噙满了泪水,“墨染叔叔,你心中真的就将那个贱人看得如此重要,就算冒着毁了自己的风险,也要娶她为妻?”
清河郡主原本以为,只要夏白薇和亲匈奴,不管是为了皇帝的旨意,还是为了国家大义,箫尘都会忍痛放弃她。谁知道,他竟然能为夏白薇做到这一步!
她真的想不明白,论容貌、家世、性情,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
夏招娣的心情也低沉到了谷底,咬牙道:“郡主,夏白薇那个贱人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眼看就要被送到匈奴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竟然被箫世子截了下来!”
清河郡主忽然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抬眸看了夏招娣一眼。
不知道为什呢,夏招娣总觉得清河郡主的眼神,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郡主,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本昭训?”
清河郡主冷笑一声,咬牙道:“墨染叔叔当初被那个贱人所救,他们在夏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故意?本郡主要你一字一句地说给我听!”
夏招娣眼中闪过了几分慌乱之色,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讪笑道:“郡主,本昭训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箫世子和乐安公主的事,我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一二。他们在夏家村的故事,本昭训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
清河郡主讥诮地看了她一眼,“本郡主既然问你这个问题,就代表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张薰儿!不,或许本郡主该叫你夏招娣?”
夏招娣惊得退后了好几步,脸上写满了慌乱的神色,但依然在故作镇定,“郡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招娣,松阳县汴溪镇夏家村人士,其父夏明军,其母林氏,有一个孪生妹妹叫夏得娣。大名鼎鼎的乐安公主,正是她的堂姐。一年前因为和家人闹了矛盾离家出走,耳后下落不明。”
清河郡主每说一句话,夏招娣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惶恐的色彩。
清河郡主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本郡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父王生平最恨别人欺骗他,你说,如果他老人家知道自己最宠爱的昭训,其实是个冒牌货,会怎么样?”
夏招娣什么都顾不上了,跪在清河郡主脚边哀求道:“郡主,我求求你,别将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虽然不知道为自己改名换姓的那些人,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在组织里,像她这样的女人很多。如果她在东宫失宠了,下场将会很凄惨!
夏招娣好不容易才享受到,从前压根不敢想的荣华富贵,她可不希望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反应完全在清河郡主的意料之中,“本郡主现在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张薰儿。就连父王当初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世,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