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确定那账簿真没问题吗?这些年来的确是陈玉皎她……”
“闭嘴!我们定西侯府家大业大,能出什么问题?
就是陈玉皎那丑妇人心不足蛇吞象,贪人钱财!
今日,她必死无疑!”
吴荭霞咬牙切齿,满脸阴狠。
议事大殿。
吴荭霞领着战明曦整理好仪容,从捷径处快速赶了过来。
她们的发饰明显普通不少,精心准备的妆造变得平平无奇。
两人心里皆怀着恨意,坐在战家席位,等着看陈玉皎的下场!
战寒征请的那位算账老先生甘谲,更是步入大殿。
他是京中天福粮铺的算账先生。
天福粮铺,隶属华秦第一大世家甘家,掌控华秦粮仓命脉,也为国内第一大粮铺。
粮食的账目细枝末节,繁杂琐碎,但甘谲掌账簿三十多年来,从未出错过一次!
也因此,他的名字几乎成了精准无误的代名词。
他一走来,虽是上了年纪,却精神抖擞,那双眼睛更是十分精明、明亮。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抬着几十箱的账册。
那些,全是秦酒商铺六年来的收支明细。
甘谲恭敬地对宗肃、战寒征等人行了礼,当众道:
“六年账簿我已一一查明清楚,待陈氏一来,便清清楚楚对账阐明!”
否则她不在,现在说一次,等会儿又要对一次,麻烦。
殿内众人瞬间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陈玉皎怎么还没来?”
“定是心虚了,没有勇气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昨夜去秦酒铺子偷钱的时候,勇气怎么那么大呢?”
“有胆做贼没胆认吗?我这就去将她抓来!”
有将领义愤填膺就要起身。
所有看众也是迫不及待,鄙夷恼怒。
可就在这时——
“玉华公主到!”
一道女子高亢明亮的嗓音传来。
殿内所有的人移目看去。
就见那大殿外、一袭银白色装束的陈玉皎,从外面信步而来。
丝绸的长裙质地精良,如银河摇曳的银流苏凌凌生辉。
在她身后还跟着四大婢女,十二武卫,更衬得她整个人冰凌高贵,清冷圣洁,遥不可及。
她由远及近,全场众人看着那一幕,无一不是愣愣地、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七天前见她时,或者说这么多年,她在所有人印象里,都是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朴素简陋的妇人。
可这才七天……七天她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虽然还是满头的白发,但是那银色发丝,更衬得她宛若圣女。
那骨相也极美,哪怕才恢复往日三分风华,就已衬得满室女子黯然失色。
即便是冷傲的燕凌九在她跟前,也显得小家子气,如同个武卫,毫无那种骨子里的端庄大气。
现场女子们看了只觉心生嫉妒、或羞愧。
男人们则惊了又惊。
昔日那个家庭主妇,竟有这般美貌姿态?
饶是战寒征再厌恶她,此刻眸色亦流露出两分惊色。
大约十来年前,陈玉皎初见他后,便多次制造偶遇。
他对她那等养尊处优的千金闺秀无感,她便换了装束,穿着简单,不施粉黛,处处按照他喜欢的样子打扮。
嫁入战家沦为妇人后,她更是越来越奇丑无比,难以入目。
可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初见时的陈玉皎,也曾是咸陵城冰清玉洁的第一美人……
陈玉皎就那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来。
殿里殿外全是战家的至亲、人脉。
如此大的盛事,人人都在等着处决她,为战家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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