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陈家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又疾病缠身,我与寒征愿意照顾你。
你可随我们搬去新的定西王府生活,也可留在战园,我们一同在这儿和睦相处。”
“呵!”
陈玉皎气笑了。
和睦相处?
她丢了手中拨动香灰的签子,清冷的目光扫向燕凌九:
“不想还债、不想搬离这偌大的战园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她还特别盯了燕凌九一眼:“凌策军师说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看来也不是那么坚贞不渝。”
她清凌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战寒征周身顿时弥漫出一股威压:“陈氏,阿九是为你好,她心宽善容,是你之福,不可恶语!”
他周身尽是对燕凌九的维护。
燕凌九握了握他的大手,带着安抚,主动上前一步解释:
“陈氏,不论你怎么想,我是真诚为你着想。
你可有想过,在这封建严苛的朝代,你一个和离的女子如何生活?
一个身患重症的妇道人家,又由谁来照顾你?”
“陈家落败,长屹君不可能娶你,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战家还容得下你。”
燕凌九还傲气地说:“你也放心,有我与寒征做主,以后战家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们亏欠你的,往后我会命令他们一一弥补。
我是想让你一妇道人家,在这乱世之中,也能寻得一丝安宁、拥有一个家。”
燕凌九甚至一身清正:“至于你说的战园,我不稀罕。
我说了,你可在战园和新府邸中选,我们全都依你。”
陈玉皎一时气得有些无语。
先不说若搬去新定西王府,有没有这么好的疗养之地。
就说一旦搬去,整个帝京都会说她陈玉皎自己死缠烂打,黏着战家人不放。
燕凌九看似给的两个选择,实则选无可选。
陈玉皎实在没兴趣谈下去,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们的好意,我谢谢。
但、我不需要。
请你们还钱、搬出战园就行。
别逼得我又将国尉总督等人请回来!”
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
燕凌九怎么也没想到,她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陈玉皎竟然还会拒绝?
“陈玉皎,你有没有听明白?
有我凌策军师与定西王照顾你的往后余生,你可以安枕无忧了。
我还不是拈酸吃醋的人,更不计较那些头衔。
你依旧是定西王府主母,我为侧妃,整个战园依旧由你管理。”
这些条件,陈玉皎这等妇人不是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吗?竟然还拒绝?
战寒征显然也对她的拒绝感到意外。
他声线颇是威严、不悦:“陈氏,本王与阿九诚心照顾,还比不上你那点钱?”
“比?没法比!”
陈玉皎冷漠直言:“104.9万两黄金,够我养多少奴仆?请多少医官?让多少人跪着给我揉肩捏腿?
你们照顾我……”
她挑眉看着两人,微微蹙眉,“你们能为我做什么?能给我洗衣做饭还是能给我唱歌跳舞?
战家的主母,是帮你们操持亏空的战家,继续当个冤大头吗?”
一字一句,异常清醒。
燕凌九被问得一时语塞,却还是盯着她道:
“陈氏,我们由衷的关心,怎可与那些奴仆相比?
你非要用庸俗的金钱来衡量真情实意吗?这太肤浅了!”
“肤浅?好啊。”
陈玉皎忽然笑了,目光悠悠落在燕凌九身上。
“那侧妃妹妹,你现在怎么不肤浅地照顾我?
正妃在上,你现在先行个跪拜礼,还是先给我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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