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荭霞再也忍不住,在燕凌九走进来后,大步冲过去就指着她骂:
“燕凌九,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到底要不要点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脚踏两条船!一边说着要为我们战家赚银子还债,一边又在寻找别的出路!”
“看似装得公事公办,实则都在不着痕迹玩花样勾男人!”
故意站得近!故意不经意地制造肢体接触!
“你怎么就这么水性杨花,恬不知耻!”
燕凌九看到她之际,脸色顿时冷硬:“又在闹什么闹?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
况且只许他们战家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就不允许她为自己寻后路吗?
她又不是陈玉皎那种傻子。
“你……你!你才肮脏!你就是屎壳郎说话,满嘴喷粪,还要给自己戴面具,不知廉耻假正经!”
“吴荭霞!你在骂谁?别忘了现在是谁在养着你!”
两人很快吵作一团。
战寒征彻夜处理完一堆事务,刚合衣入睡,外面又传来喧嚣的骂声。
他不得不披了外袍出去,就见自己母亲与燕凌九又吵了起来。
小桃、李厨娘也赶过来,开始和宋嬷嬷等人对骂,整个院子可谓是一塌混乱。
“闭嘴!”
战寒征冷硬的嗓音扬出,深夜,又处理她们这等家长里短之事。
让人将吴荭霞拖下去后,他的目光冷冷落在燕凌九身上:
“凌九,何时你变得这般狭隘?”
曾经这个女子,他觉得她冷傲独特,识大局,可如今看来,她总是和一个妇道长辈斤斤计较。
甚至一个家也因为她而吵吵嚷嚷,毫无宁日。
她,毫无主母风范,毫无持家之道。
燕凌九愣在门口,她累了一日,操持一整日,回来还要被吴荭霞骂,还要被战寒征这般教训?
“战寒征,你这是在对我发脾气?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这一夜,战家因为燕凌九的晚归鸡飞狗跳,吵闹不堪,而陈玉皎今夜睡得极好。
虽然是暂时在甘商临安排的新府邸里入住,但暗中有两名武卫守着,可以随时往陈园传递一切消息,毫不影响。
而早前的秦宫。
黑色调肃穆庄严的龙台后殿,一袭龙袍的男人席地而坐在雕龙案桌前。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磨砺着一颗黑色棋子,帝王冕珠下那双长眸在垂下观看棋盘,始终微眯着深邃凌厉的光泽。
有太监进来,欣喜而恭敬地禀告:“君上!好消息!赢太傅遇一神医,暂时是死不了了!”
赢厉威严凌厉的长眉微微深敛,神医?
这一夜,龙寝宫亦一片祥静。
他们倒是休息得极好,可天还没亮,燕凌九就顶着黑眼圈,又亲自去广德堂帮忙。
她要助力容弈成为咸陵城乃至天下的第一名医,要让容弈成为甘氏的招牌!
如此一来,容弈会对她感恩戴德,甘商临亦会因此对她愈加刮目相看。
乃至整个咸陵城若知晓是她慧眼识人,皆会被她折服!
小桃心疼地说:“小姐,你已经是华秦第一女军师了,何必活得这般累。”
燕凌九高坐马上,一身冷傲:“你不懂,我们出生寒门,没有伞的人在雨中只能努力奔跑。
你不吃努力的苦,便要吃尽生活的苦。”
她燕凌九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让一切在她掌控之中!绝不会沦为被人掌控之人!
当拥有一整片草原,她就不再是只有战寒征一个选择!
在她亲力亲为的指挥布置下,恢宏的广德堂医馆门口搭建上长长的大桌,铺上红绸,上方布置起堆积如山的黄金条。
燕凌九还自掏腰包请了许多人出去散播消息,整个咸陵城都在传:
“布告布告!广德堂来了一神医!医治好生命垂危的甘老奉常!”
“据说甘氏旗下九大医长皆输于他!”
“凡是能赢他者,获黄金万两!”
伴随着传扬,事情近乎引起举城轰动,广德堂门口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陈玉皎以易容后的身份、变音,来到广德堂里。
一切已经全数筹备妥当,她只需要坐诊即可。
她看到对面七八间铺子联排的医馆,曾经上面挂着“宁世堂”的招牌。
可祖父死后,无人能再经营,父亲也不想亏欠赢长屹太多,便将其转卖。
几经周转,落在甘家人手中,如今挂着的是“广德堂”三字。
很快,她会将一切渐渐恢复!曾经因她而垮塌的陈家,她会将其撑起来!
一整日时间,不少人来与她论道、比处方、比医书,的确无一人能超越她。
甘家的九个神医也各有所长,秦济,善把脉;林衶,善制药;陆医元,善针灸者;程岐黄,善外伤……
只是九个大夫与她现场切磋,皆弱于她。
“容弈神医”的名号,在燕凌九的百般安排、宣扬下,真的一日就名扬天下。
九大医者对她钦佩得五体投地,个个口口声声缠着喊师父,求教。
甘商临亦道:“得此神医,是甘家百年之福。”
有如此神医,广德堂接下来定会风生水起,无人能及。
用不了多久,人们再也不会记得曾经有宁世堂、陈太傅的存在。
广德堂,将取而代之!
而陈玉皎让春鹭前来买紫灵芝,她光明正大地安排支配着一切药材。
众人沉浸在喜悦中,信任她,彻底忽略了这等小事。
一大批紫灵芝被搬到陈家的马车,竹林间那偌大的广厦作场,总算开始大批量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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