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想来她的女儿,肯定能嫁到一个好人家。
这会儿,也不用陪着他们一起被流放,江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望着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她作为母亲的,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娘!”
时溪眉眼弯弯,甜甜喊了一声。
“哎。”
江氏拉过时溪的手,怜爱地帮她把额前的碎发理了理。
“去到县衙可不要乱走动,也不要跟别人起冲突。”
“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若是别人嫌弃你的身份,你也不要在意。”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们行得正,坐得直。”
“毕竟是县令夫人的生辰,凡事都要多考虑县令夫人的感受。”
......
江氏又是一阵叮嘱。
时溪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昨晚,江氏就叮嘱了一番。
时溪无奈,但江氏也是担心她,于是笑着回应。
“好了我的母亲大人,家里的事情还得辛苦您。”
“你呀你,好了,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赶紧出发吧。”
“嗯嗯。”
说着,时溪便起身。
“别忘了礼物。”
江氏还不忘再次叮嘱。
“放心了娘,礼物已经放到马车上了。”
说着,时溪提起裙摆,小跑着朝大门跑去。
江氏还有些不放心,把人送到大门口。
“娘,快回去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见江氏还送出门,时溪心底暖暖的。
说着,便弯腰进入马车。
今日,由时宇驾着马车送时溪去县衙。
时宇便是时齐山的大儿子,今年十六。
曾经已经考上了秀才,所以没有去上学堂。
如今在家里帮忙干活,赚银子,偶尔也会跟两位大堂哥轮流去屯田。
江氏望着马车渐渐离开,不知为何,她眼皮一直跳,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来到县衙时,县衙门口有很多的马车,马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宾客。
看着那一列的马车,想来,这次的生辰宴会,倒是请了不少人。
门口的下人,看到时溪时,眼前一亮。
虽然时溪是单独一个人,但时溪的容貌以及身上的气质,是很多夫人小姐都比不上的,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时溪把请帖给了门外的下人,见时溪手里有请帖,下人对时溪很是恭敬,很快就把人请到了后院。
女眷多是请到后院,男子则是到主院。
来到后院,时溪一眼便瞧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之所以一眼便瞧见,那是因为三人都太过于突兀。
那三人便是知府夫人,林冰月和梁小小。
梁小小之所以突兀,那是因为她有庞大的身形以及粗犷的嗓子,一人顶两到三人。
一进院子,时溪便被她粗犷的嗓音给吸引。
而知府夫人和林冰月,许是身份比较高。
很多女眷都上赶着去巴结,周边围了不少的人。
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时溪都觉得很是诧异。
梁家只是一个地主,倒是有些家底,在永安县也有些身份。
但若是参加官家夫人的生辰宴会,身份肯定是远远不够。
而知府夫人和林冰月出现在这里,她更是不解。
以县令的地位,远远比不得知府,为何也能把知府夫人给请过来?
知府夫人都在这里,那知府肯定也来了。
一般情况下,若是县令能请到知府,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亲戚关系,要么是县令的还有其他更高的身份。
不过,她只是好奇。
也没有打算去深究,毕竟不是她的事。
众女眷见着步履款款而来的时溪,方才还一片纷纭的现场,忽然戛然而止。
只见时溪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
双肩披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
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有时松散的梳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
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
众人眼里除了惊艳,便是好奇。
这个绝美的女子是谁?
为何她们不曾见过?
目光流转间,时溪已经环顾一圈,找了一个空位,身姿轻盈地坐下,端庄而秀丽,优雅又不失美艳。
这时,梁小小与林冰月也看到了时溪。
梁小小看到是时溪,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跟县令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居然能出现在这里?
她一个流放的犯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梁小小眼神恶狠狠瞪着时溪。
似乎察觉到梁小小的目光,时溪朝梁小小看了一眼。
对于梁小小那不善的神色,时溪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笑吟吟的。
知府夫人母女也看到了时溪。
知府夫人总觉得时溪有点眼熟,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她是跟傅家一起流放的犯人。”
林冰月看到自家母亲有些疑惑的眼神,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知府夫人闻言,顿时了然,原来是那个时家的姑娘。
她终于想起来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很快找到了跟时溪有关的记忆。
她记得,当时时溪还阴阳怪气,说教了她一番。
思及此,知府夫人看时溪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
而林冰月,对于时溪的到来,只不过是微微讶异。
她也只是见过时溪一面,但她记得很清楚。
主要是时溪的脸美得有些过分,特别是化了一个妆容,更是美艳动人。
已经把她给比了下去,瞧瞧众人的目光,都被时溪给吸引了去,她的心底忽然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很快,她便释然。
两人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别。
她是知府的千金,而时溪,则是一个流放的犯人,根本就没法比。
长得好看又如何,没有身份和地位,长得一副好皮囊也白搭。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时溪一个流放犯人会出现在县令夫人的生辰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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