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不能再和姜榆整天腻在一起,贺庭岳今晚特别缠人,把姜榆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才睡下。
姜榆迷迷糊糊想着,每个月光是买避孕套都得不少钱。
贺庭岳习惯早起,哪怕昨晚折腾到下半夜,隔天依旧神采奕奕。
他先把缸里的水灌满,方便家里用水,然后蹲在院子里开始洗衣服。
其他三个弟妹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他洗的自然是他和姜榆的。
尽管是在自己院子里,但敞开大门,还是被不少人瞧见。
尤其是外面一堆女人蹲在一起洗衣服,显得贺庭岳格外突兀。
“你们瞧瞧,这小贺是不是有些太惯着姜榆了?”徐丽华坐在自家门口,对着南房指指点点。
从她家里娶了儿媳妇,衣服就没自己动手洗过。
每天早上,她都得起来监督林蕊把衣服洗了再走。
林红霞嗤了声,“娶了这么个懒媳妇,这是要把男人累死呢。”
贺庭岳没搭理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晾好衣服,他才把发好的馒头蒸上。
“我蒸了馒头,记得起来吃。”
姜榆懒懒地嗯了声,“中午我就不回来了,你带着他们吃食堂吧,或者直接把腊肠蒸了。”
“好。”
等贺庭岳出门,姜榆才慢悠悠起床。
蹲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便瞧见姜婷走了过来。
“你每天睡到这个点才起,会带坏我们大院儿的风气!你看哪家媳妇跟你一样懒,姜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被男人抛弃!”
姜榆吐了嘴里的泡沫漱口,“她们没睡到这个点,是因为她们没有像贺庭岳这样疼媳妇的男人,你们心里有意见,回去找你家男人的麻烦,找我做什么?”
正好要出门的付向阳和孙在良:“……”
什么歪理!
他们加快了脚步,只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地。
姜婷气得肝疼,“我倒要看看贺庭岳能忍你到什么时候!”
她恨不得一下窜到几年后,让大家都知道姜榆不能生,使劲嘲笑她!
姜榆白了她一眼,“我就算被人抛弃,跟你也没关系呀。”
“等等!”见她就要进屋,姜婷连忙喊住她。
“昨天你摘的柿子和板栗,哪里来的?”
姜榆就只回了南河村,东西肯定就是南河村摘的。
可她从小在南河村长大,竟然都不知有这些东西。
姜榆盈盈一笑,“就不告诉你,你猜。”
姜婷气急了,用力跺着脚。
“自私鬼!”
姜榆不再理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徐丽华哎呀一声,“姜榆,你又出门呐?一天到晚不着家,不知道还以为你有工作呢!”
姜榆知道她最爱拈酸,摆出得意的模样,故意说道:“昨天我男人在乡下给我换了两只母鸡,我还没带回来,今天过去拿。”
“哎哟哟,你真换了两只母鸡下蛋吃呢?”徐丽华还以为她昨天是吹牛呢。
姜榆煞有其事点点头,“还有两只,他特地换的母鸡,说这样就能让我每天吃上新鲜的鸡蛋。”
她这番话,不仅叫大院儿里的人恨得牙痒痒,还传遍了二厂的家属院。
没出嫁的闺女,暗戳戳开始比照着贺庭岳来找对象。
已经出嫁的,少不得要回家拧一拧自家男人的耳朵。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离谱。
“你们听说没有,贺科长还给自己媳妇洗衣服呢!”
“什么啊,我怎么听说他每天给媳妇洗脚呢!”
“除了洗脚,每天还得揉肩捶背,不然不准上床!”
“这不是川渝那边的耙耳朵吗?劳资蜀道山。”
“这简直败坏风气,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媳妇叫我自己洗衣服,她这是想造反!”
“……”
姜榆尚且不知道自己几句话,在家属院掀起了“血雨腥风”。
她已经坐上了前往福南公社的班车。
姜野和赖六子一早在公社这边等她,还跟着一个生面孔。
“嫂子,这是我兄弟铁牛。”
铁牛人如其名,浑身都是腱子肉,壮得跟牛似的。
“好,先走吧,我们抓紧行动。”
姜榆话音才落下,姜野突然顿住脚步,紧盯着一个方向。
“大姐,二姐跟来了。”
姜榆一愣,她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姜婷。
“别回头。”赖六子低声道。
姜野顺势收回了目光,道:“她不现身,估计是想跟踪我们。”
姜榆道:“昨天我带了板栗和柿子回家,她应该是猜到了。”
赖六子皱起了眉头,“这可怎么办。”
姜婷也是南河村人,她对这里比赖六子他们还要熟悉。
估摸着东西藏不住了。
姜榆摇摇头,“六子,这回可能让你们白来一趟了,这东西藏不住了。”
赖六子摆摆手,“嫂子客气,我来这趟不全是为了板栗,想跟着阿野转转,看能不能套到野物。”
给自己加加餐也好,肚子里都多久没油水了。
姜榆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原本她打算不从南河村上山,直接抄小路,避人耳目。
如今不打算瞒着了,倒是可以大喇喇进村。
途中,姜野和她说起家里的事。
“今个儿一早,杜娟来了。”
姜榆愣住,满脸诧异。
“她不会来找姜浩的吧?”
姜野点点头,“说是听说姜浩受伤,特地来照顾他。”
姜榆笑了,怕是杜娟找了一圈,发现找不到更合适的对象,只有姜浩好拿捏,想吃回头草了。
“姜浩还把你送给妈的雅霜送给了杜娟,杜娟一上门,妈就跟她打了一架。”
也没人拦着,王美丽左右开弓,坐在杜娟身上,狠扇了她几个耳光。
后来姜浩拖着伤腿下床,想护着心上人,被王美丽一屁股坐在了他伤腿上,造成了二次伤害。
“他们一早就去卫生院了,说是卫生院治不了,得去城里,家里没人。”
“姜野你去大队长家,我带着六子他们回家,引开姜婷。”
姜榆不爱搭理姜浩的事,直接带着他们回家。
到了南河村,姜婷倒是不躲了,走进屋。
“爸妈呢?”
姜榆睨着她,“不躲了?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跟着我上山?”
姜婷一阵心虚,“谁跟着你了!”
“你没跟着我,你干嘛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姜榆脸上的嘲讽刺痛了姜婷的双目,叫她恨得直咬牙。
凭什么姜榆不止嫁得好,连运气都比她好!
“我就是跟踪你,那又怎么样?那东西又不是你的,你能摘,我就不能了?姜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那些板栗和柿子,你就是想独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