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要与你结盟?”
南宫璃大惊。
一直以来。
五位皇子对徐元是步步紧逼。
但凡有一丁点机会,都会往死里采徐元。
如今说四皇子徐璋要与势弱的徐元结盟,这未免有些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见南宫璃满腹疑问,徐元缓缓点头,为其解惑:“皇嗣夺位,谁弱谁先出局,以前是我,现在嘛……是老三了。”
徐元一语点破。
南宫璃瞬间就懂了。
当下三皇子徐哲,身边朋党多数被拔除。
列数下来,已非一二。
宫中眼线,郎官赵营。
城防指挥,兵马司副指挥使赵匡。
赵家经商,名下妓馆赌坊众多。
本是徐哲重要的资财来源,却险些屠族。
剩下赵艳娘领赵氏一众,改投徐元麾下。
西北矿商,苏氏一族。
本有婚约。
现已被毁,藏匿已久的焰硝矿场,归了徐元。
重金所求门客,洛北神射射穿杨身死。
扶植多年,盐帮霍家被抄家。
度支司郎中,吴用被取而代之。
身边神医华启,被四皇子徐璋所挖。
连军中唯一的人脉。
将军关云烈,都已经改投。
包括那柳族,本应是徐哲助力。
而今……难说了。算来算去。
徐哲一手好牌,全被拆的稀烂。
身边再无可用之人。
仅存礼部尚书,严暮一人而已。
如此势态。
以徐璋的谋略,自然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之前与徐哲走得近。
现在,得疏远了。
南宫璃深吸一口气。
徐哲朋党被除,算算时间,不过短短半月不足。
皆是徐元所为。
当真可怕。
“阿元,可纵使三皇子势弱,可那四皇子为何要选择与你结盟?难道他就那么自信你会答应?”
南宫璃仍有不解。
徐元轻笑。
是呀!
徐璋那老阴比,他就是算准了徐元会答应与之结盟。
“璃姐,你看看我与之前相比,如何呀!”
南宫璃思索,便道:“天壤之别!”
徐元点头:“那不就对了么?”
曾经的徐元,不修文武,软弱无能。
而今的徐元。
文武饮武试冠甲。
得天子剑,封七珠亲王。
麾下豪门商贾,洛京赵氏,西北苏氏,洛北强族罗家,又任度支司郎中。
身旁有西北第一剑客赢诩。
猛将闻青一众。
二入洛北,平贼有功。
生擒云骁父子,深受关云烈等一众将士敬佩。
朝中百官的风向,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徐璋敏锐。
早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或许正是如此。
徐璋在知徐元活着从洛北回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会有今天。
故才将骑兵营帅位让出。
顺水推舟,将徐哲推出来。
而徐璋之所以会笃定徐元会答应与之同盟。
是因为现在的徐元,处境并不乐观。
风头太盛。
容易遭到打压。
此番讨贼。
徐哲吃了大亏,狗急跳墙,拼死反扑也不是不可能。
徐炎没有讨到好处,怒气自然就撒到徐元的身上了。
在看徐元。
领了圣旨,带兵入洛北平贼。
人不在洛京。
与徐元有关的人便会陷入危险。
若无盟友相助,恐危呀!
听完徐元的话,南宫璃不断点头。
但她依旧心有疑虑:“那如何保证,徐璋不会暗中使坏,而会帮你?”
徐元耐心解释:“无法保证,这事由不得我,全看诚意,这两张欠据,便是老四的诚意!”
说完这些。
徐元拉着南宫璃上了马车。
吩咐马夫直接前往兵部。
徐元要带兵,需携天子调令,前往兵部领取兵符及清点兵马,登记入册。
这是规矩。
领兵之后。
徐元前往洛水下游大营。
原本三千残兵,如今已成两万。可攻可守。
另一边。
徐璋王府。
神医华启跟随徐璋身侧。
与之前不同。
华启的衣着有了变化。
豪华绸缎,高贵奢侈。
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身衣服才配的上华神医嘛!老三那家伙,看来平日是亏待先生了。”
徐璋打量华启,脸上带着笑容。
华启拱手:“多谢殿下厚爱,对了殿下,昊王收了册子并未退回,已经带兵前往洛水了,可见昊王殿下应是答应了同盟。”
徐璋笑着点头:“老六是个聪明人,既然答应了,便是猜到本王要干什么,他布局多日,当是收网之时了,这几日让聚贤庄的朋友帮忙照看着点老六的人吧!”
华启不明。
他拱手相问:“昊王……这几日不是身在洛北么?何以布局?”
徐璋轻笑。
负手迈步。
似是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
“老六可是个人精,他聪明着呢!老三被他耍的团团转,老五也要吃亏,洛北那群贼人,甚至无需南宫朔,老六一人就能将他们给玩死,等着看吧!”
话毕。
徐璋缓步走远。
只留华启一人,心中疑惑。
同时。
洛北周军大营。
周天汉和覃渊刚刚送走柳族族长柳文豪。
案桌上。
徐哲赤霄剑静静摆着。
周天汉面露急色:“先生,柳族箭支断供,大军箭支短缺,而武朝那边已经重新整军,若是渡河而来,我们无法远攻,要吃大亏呐!”
覃渊不语。
只是轻轻撵动着手中的佛珠。
他在营帐内踱步。
把周天汉急坏了。
“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呀!”
覃渊依旧不语。
他掀开营帐幕布,走了出去。
而后抬头看了看夺目的烈日。
又扫了一眼大营哨塔上的随风飘荡的军旗。
心中便有了良策。
他快步入了营帐。
周天汉紧紧跟在后面,焦急的脸色,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先生,到底该如何呀?”
周天汉急的跺脚了。
覃渊此时笑了:“周公莫急,在下已有良策。”
周天汉闻言,忙道:“哦?还请先生道来。”
覃渊撵了撵佛珠。
故意卖了个关子。
然后才说道:“柳族武库被烧,我军箭支匮乏,但武军箭支充足,我们可以……借箭!”
“借?如何借?武军只会朝我们射箭,怎会借箭?”
周天汉不解。
覃渊又道:“不,他们会借的,至于如何借,自然是用草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