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陶芷溪参见陛下。”还是陶芷溪反应快,一见秦琰,立马下跪行礼。
后面这帮官二代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跪下磕头行礼。
一时间,整个花月楼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他们也没想到,堂堂大乾皇帝会来这小小的花月楼。
“起来吧,你们继续玩你们的,不必管朕。”武帝抬手说道。
“谢陛下。”众人俯首谢恩。
三皇子秦厉的脸却有几分不自然。
自己来这儿名义上是打击秦云的,可现在耶律信也掺和了进来,这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父皇该不会因此降罪于他吧。
刚刚下注押秦云输的几个官二代,此刻也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陶小姐,咱们两家都是世交,刚刚下注的事,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若是让父亲知道我跟个女子赌斗,必定大发雷霆,要不此事就作罢吧!”
……
“陶小姐,陛下有旨,刚刚下注的人还请您再抄录一份,陛下要亲自过目。”然而就在此时,一身常服的郭瑾却是走到了几
人近前说道。
“是郭公公,臣女这就再抄录一份。”说话间,陶芷溪拿起了小桌上的纸笔,便将刚刚下注几人的姓名和钱数抄了一遍,递
给了郭瑾。
郭瑾看了那些世家公子两眼,便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完了,这下死定了。”一名公子一脸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
“楚兄,我们只是赌点钱而已,不至于吧?”有人不置可否道。
“蠢货,我们看似在赌秦云的输赢,其实赌的是我大乾的国运,秦云赢了还好说,秦云要是输了,陛下要是大发雷霆,你想
想,我们这些下注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公子坐在地上骂道。
“楚兄,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陛下不是那种人,我们赌点钱而已,又没贪赃枉法。”其中一人安慰道。
“对啊,我们又没跟乞塔人勾结,陛下凭什么处置我们。”
“哼,你们怕是忘了陶家的下场吧。”地上那公子冷笑道。
陶家!
一时间,不少人的眼神纷纷看向了陶芷溪,她爷爷是上一任首辅,可就因为定下了岁币和质子,被罢官不说,就连儿子孙子
也被贬到了漠北。
要知道漠北是什么地方,一年四季都下着鹅毛大雪,而且陶家可不是什么武勋,而是书香门第。
这送过去,跟送死几乎没区别。
听到他们议论自己的家事,陶芷溪一脸淡然。
而其余几个官二代,瞬间面如死灰。
“走,我们现在就走。”
“对,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刚刚下注的几人,跌跌撞撞就往花月楼大门外跑,可还没等跑到门口,肩膀上就被几把泛着寒芒的长刀给抵住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我爹,我爹是御史!”
“对,我爹是宣武卫中郎将,你们让开。”
……
“我管你是谁?”守门的军士不耐烦一脚把说话那人踹到地上,“陛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离开花月楼,违令者,杀无
赦。”
什么?
一听这话,几个纨绔子弟,就像被人抽干了浑身的精气神,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各家各府,也同时收到了武帝微服前往花月楼的消息。
更得知了秦云和耶律信以及三皇子的赌约。
“这个畜生,我们老楚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祸患啊。”御史楚荀府上,楚家老太爷拄着拐杖骂道。
“公爹,到底怎么了?”楚夫人不禁问道。
“还不是你生的那个好儿子,大乾和乞塔赌斗,他居然花钱买二皇子输,他这是要绝我们楚家的根啊,我……”
楚老爷子突然一口气没憋上来,整个人捂着心口直挺挺就倒了下去,吓得一帮人是手忙脚乱。
其他几家也没好到哪儿去,就差没把全家老小捆好了,送到武帝面前,让武帝治罪了。
一时间,花月楼现场,原本希望秦云输的人,此刻全都紧张兮兮看着那些数米的人。
就连那些原本来找小姐姐快乐的人,此时也是觉得怀里的美人不香了,所有人全都聚精会神看着。
香烧了一柱接着一柱,越往下数,乞塔侍从脸上的惊慌便多一分。
整整一个多时辰,他们才数了二十格左右,而且还得不断在纸上记才行,因为数字实在太大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耶律信,早就没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就连阿史那也像只没头苍蝇,一边看着众人,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三皇子直接就心不在焉了。
见他们这样,武帝反而放心了,他坐在二楼,朝着楼下的秦云道,“去,给朕和谢爱卿炒几个小菜!”
“再弄点酒,我们君臣好好喝一杯。”
“是,父皇。”
秦云忙不迭安排人去弄了。
“陛下,这……”
谢怀远有些诚惶诚恐。
“坐吧,朕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全被这小子给耍了。”武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陛下的意思是?”谢怀远故作疑惑道。
“哼,谢爱卿还要跟朕装糊涂?”
“无论是这孽障踢了王家小子的命根,还是跟你闺女传谣言,都是他一手算计好的。”
“甚至连朕,他都给算计进去了。”
“不过朕倒是好奇,这些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教他?”说话间,武帝把眼神看向了谢怀远。
“此事,老臣不知。”
“不过,二殿下的所作所为,的确和以往大相径庭。”
从小秦云就被当成储君培养,一言一行,包括吃饭走路,都会有专门的标准。
可现在被废了之后,这位非但不知收敛,反而逛青楼,管其他皇子讹钱。
这就让人有点看不明白。
“朕也看不明白。”武帝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如果他是想让朕恢复他太子之位,就该循规蹈矩,做出一番政绩来让朕刮目相看。”
“可你看看这孽障都干了些什么?”
“殴打国舅,企图玷污谢家千金,问老三和老五讹钱,甚至还逛青楼,殴打乞塔使臣。”
“父皇,菜来了,这道菜,您可一定要尝尝,这可是儿臣特意创作出的新菜,酸菜鱼。”
然而就在此事,秦云端着一只瓷盆率先走上了楼。
看见自家孽子这样,武帝是气不打一出来,“你就不担心,这场比试会输了?”
“不会的,只剩一刻钟的时间,他们,翻不了天。”秦云一脸自信道。
然而听到秦云这话,阿史那更急了,“右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慌什么?”耶律信蓦然抽出腰刀,一刀刺入了一袋大米之中,霎时间,无数大米滚落。
也就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耶律信拽起米袋一下倒入了棋盘上。
“二皇子殿下,这局,怕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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