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这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走进一间蒙着黑帘的屋子，秦云这才发现里面黑压压挤满了人，而且四周还点着灯笼，不少拿着刀的打手在一旁巡逻着。
屋里的人要么是穿着绫罗绸缎，要么就穿得破破烂烂像乞丐一样，甚至有几个人身边还跟着几个打扮风骚女人，正喂他们吃
着东西。
而一旁的庄家正吆喝着让大家下注，整个现场闹哄哄的一片。
里面的人都很亢奋，下注的时候，甚至都扯着嗓子在喊。
“殿下，咱们玩什么？”沈炼看了看四周凑到秦云耳边问道。
说实话，他实在不喜欢里边这股子味儿，不仅有脚臭有汗臭，还特么有股子腌入味的咸菜味儿。
“买大小吧，随便输赢都行！”秦云同样捂着鼻子，把一只装了五十两碎银子的包裹递给了沈炼。
闻言，沈炼也是二话不说，挤进了其中一只桌子。
规则很简单，扔骰子，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
桌边挤满了不少人，有些拿着散碎银子，有些甚至只拿了两个铜板，还有人干脆拉着个半大的小女孩站在桌前，瞪着眼死死
盯着那只倒扣在桌上的碗，嘴里像念咒一样喊着小小小小。
见到这一幕，秦云不禁感慨，不论在哪个时代，赌鬼都是最疯狂的那群人。
有人因为赌，可以搞到自己家破人亡。
“殿下，咱们押什么？”沈炼拿着银子，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这银子毕竟不是他的。
“随你自己，你不必有心理负担。”秦云本来就是来闹事的，不输银子怎么有闹的由头。
“殿……二哥，我现在担心的是待会儿要真打起来，您怎么办？”
沈炼是暗卫统领不假，可再厉害的人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秦云也在现场，一旦打起来后果难料。
“忘了在花月楼，老子是怎么赶走阿史那的了？”秦云一脸好笑。
虽然这具身体的素质不如原来，但他一身的格斗技巧都还在，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也不能真的跑，因为一旦跑了，这计划就算失败了。
“那行。”
见秦云这么说，沈炼顿时也没了负担。
也不知是不是赌档惯用的伎俩，沈炼的手气居然好的出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居然赢了不下二十两。
这下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沈炼彻底放开了。
要知道他跟卢应星的俸禄也才一百多两。
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赚了两个月的俸禄，难怪那么多人打死都想往赌档跑，这来钱是真快啊。
“大爷，您好厉害啊！”
“是啊，一看您今儿个就是福星高照。”
见沈炼赢了钱，原本游走在赌客之间的好姑娘们立马揍了上来，又是给沈炼倒茶，又是给他吃蜜饯，那好话更是不要钱的往
他心头上砸。
哼！
一看这架势，其他赌客瞬间不乐意了。
“不就赢了几把嘛，才二十两银子，本公子吃顿饭都不止这个价。”
“就是，别看老子现在只剩一文钱，老子肯定会拿这一文钱连本带利都赢回来的。”
“哎哟，这时间还长呢，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其他几人纷纷阴阳怪气起来。
“妈的，不服气啊，唉，老子就赢钱了，怎么样？”
“有本事你咬我啊？”一把把一名好姑娘搂到了自己怀里，沈炼当即朝一旁员外打扮的人骂道。
看着沈炼逐渐进入状态，一旁的秦云也是用眼睛余光朝四周打量到，整个赌场差不多有一个酒楼那么大，一楼是场子，二楼
稍微高级一点有好姑娘陪着，还有东西吃。
三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有人拿刀不间断的巡逻着。
与此同时，见沈炼愈发嚣张，庄家看了看人群里的几人，几人会意嘲讽的更凶了。
“别吹你娘的屁了，老子在这儿都闻到臭，有本事，咱五两五两往下押！”员外模样的人，直接将一把碎银拍在了桌上。
“就是，一时运气，都不知道自己亲爹姓什么了！”那公子哥同样跟着下注。
“行，押五两就五两。”
不多时，庄家摇起了骰子，可这次不知怎的，运气没再眷顾沈炼。
“嗨，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吃了一口好姑娘递来的蜜饯，沈炼尴尬的替自己找着场子。
可随后一连五把，他将近输进去了三十两银子。
这下他不淡定了。
看着他逐渐上头的模样，秦云摇了摇头。
赌就是这样，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会上瘾，甚至小输小赢都无所谓。
可一旦开始赢了，体会到了那种前所未有不劳而获的感觉的时候，欲望的种子就开始萌芽了。
这时候，只要输了，那些人就会特别想翻本，想把本钱给赢回来再收手，可庄家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这肯定是你们使诈！”沈炼刚想吃颗蜜饯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身边的好姑娘早就捧着吃食，走到了富家公子
那边，正满脸嘲弄看着他。
“爷，要不咱们出去尿个尿，换换运气。”怕沈炼真上头，秦云立马拽了拽他胳膊。
“殿，二……二哥，对，我先出去尿个尿，你们等老子回来，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沈炼骂骂咧咧跟着秦云出了门。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会输光了吧？”见沈炼一脸输红眼的模样，那尖嘴猴腮的门房不由奚落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老子这是换换运气，别废话了，带老子撒尿去。”沈炼没好气的骂道。
哼！
门房冷哼一声，瞥了两人一眼，这才慢悠悠把他们带到了柴房附近。
“这里你们随便撒吧。”
“不过，随便你们撒多久，该输还是输。”
一听这话，秦云给沈炼使了个眼色后便一家踹翻门房，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就开始打。
“爷，小的早看这孙子不爽了，居然诅咒咱输钱，打他的狗日的。”
“最好在放把火，把他们这赌坊给烧了，让他们骗钱。”
“对，敢骗老子的钱，老子给他一把火全烧光了。”顺着秦云的话，沈炼顺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把拔掉盖子，直接被扔
进了一旁的柴火堆里。
见状，门房立马慌了。
“老爷，不好了老爷，有人上门捣乱，还在咱家后院放火。”
“哎呀，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随着秦云越打越狠门房也越喊越大，一旁柴火房的火势也是越来越大。
“走水了，大家快跑啊。”
这时，秦云也扯着嗓子开始喊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赌坊里瞬间鸡飞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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