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忙拉住她,这才进入正题。
“官家赏了美人,侯爷却未收,送去了王奎府上。你说...侯爷年近三十,位高权重,样貌俊朗不说,还未娶妻,侧位也空空,这到底在等甚么呢?”
“我不知,好困....”
“诶!别睡!我还有话没说呢....那孟青时真未再进过云池?也是,两年侯爷也早该腻味了....”
晓琴这才明白柳琴来此的目的是想探查一下青时这处跟侯爷的情状。
她讥讽笑出了声,不接柳琴话茬,只道“侯爷人中龙凤,岂是一般人能肖想的,现在朝廷不稳,侯爷便是要娶也是要娶于侯府发展有助的,自然能好好物色着。”
柳琴点点头,似乎在幻想着什么,边在房里踱步边道“啧啧,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晓琴困意去了几分,冷笑着讥讽道“侯府就连婢子都梦想着一日登天飞枝头变凤凰,做个通房或妾室也够半生盈足了,可惜啊,侯爷就只宠幸过青时姐。”
柳琴才发觉晓琴脸色不对,似觉出自己的盘问不妥,她开口关切道“你那银两凑到了么?不是我...不借你,实在是我阿弟要用,她娶的那个奴籍媳妇是个懒怠的!活计不做,光等着几口子养她!”
晓琴见她又要一口一口奴籍,中堂哪个人不是奴籍的?
她不大爱听,打断柳琴道“你不用担心,青时姐给我了。”
柳琴愣住,嘴角挑起笑,捏酸道“呵,她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们靠做活得月例,她靠卖色得脏钱!”
晓琴眉心微拧,驳斥道“你积点口德吧!中堂幽影也卖色给官员,怎不见你得了钱?”
柳琴似没想到晓琴这样不留情面的回嘴,她脸色涨红,正要好一顿辩。
就听晓琴厉声道“何况,侯爷的钱哪叫脏钱?你意指侯爷的人脏,还是心脏?我们拿的月例也是侯爷的钱,怎不见得你说脏?”
柳琴忙跺脚,急急骂道“我可没说!你何时从那娼妇学来了牙尖嘴利!怕是早看不惯我了,又何必在我面前演!”
晓琴将柳琴推了出去,门阁一拉。
“是,你说的没错,现我不想演了!”
气的柳琴直要将门锤烂,她朝里喊道“原是她孟青时几张银两你就卖了阵地!等我坐得高位了,等着你来舔,到时可别后悔!”
她说完转气冲冲地走了。
晓琴隔着门啐了一声,心里暗暗叹气,自从青时得了侯爷的宠幸,柳琴就变的愈发刻薄。
中堂里人若都是一样的苦,一样的烂,自是英雄惜英雄,这姐妹情就有的延续,说不定还能推心置腹,义结金兰。
但有人要突出一些寻得了甜味,那就是众矢之的。
正应了那句,强弓必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
......
外头日头正烈。
“走吧,一齐去那地界瞧瞧。”
简瑶来寻青时去那片打斗的竹林查探有无旁的线索。
青时应下跟去,两人收拾好着装并肩出府往珠桥处走。
简瑶回头看着她右腿的伤,青时道“那群人身姿和功力都很凌厉,几人围攻下,我难敌手,只是...倒像是军中的剑法。”
简瑶闻言微微变了脸色,“有这么巧的事么...”
青时拧眉,“怎么?”
简瑶回道“侯爷怀疑李木暗藏了人手,是从前灭那符胤的那批军兵,杀兵部主令的那队怕也是那队人马...这么说来,他们在这也是为找宗卷...可惜,被侯爷先拿到了。”
青时面色微凝,梦郊岭的那些人?阿兄....
她不出声,静静等简瑶继续说。
可简瑶却刻意绕开不再说了。
青时清楚她是故意的,想引自己问出口,想让自己受制于她。
她不明白简瑶为什么这么想让自己屈服于贺今舟。
“两边有世仇,李太傅跟国师怕要咬起来了。太傅底下是之前灭符胤国的军兵,国师现又要保符胤旧党,两边定会要闹一番,且等着看好戏吧。”
简瑶说完侧过脸看青时,一路上她竟没追问有关梦郊岭军兵的事。
到了竹林旁,简瑶低头查看脚下的足迹,在地上捡起一抹打斗时撕扯下的碎布放入袖中。
青时默不作声在一旁,那夜在这打斗时,黑衣人里她没看见阿兄的身影,却在躲在梨花镇时看到了京樵....
如堕迷雾的混沌下,她忽觉有些有些惊奇的突破感,像有只蝶儿要在她身体破茧而出。
二人在这片竹林里细细排查有无甚么遗漏的东西,简瑶又让青时给她演示了几遍打斗过程。
等看着日近午时,简瑶招呼青时回去,“你且回去,侯爷特意点了你跟去赴宴,莫耽误了时辰。呵呵,若侯爷真要跟那苏家小姐有些什么,你半点不怕?”
“为何要怕?苏小姐世家之资,自不会将我这奴籍幽影放在眼里。”
简瑶哼声,摆摆手。
青时拱手,转身快步往回走。
风吹草动间,心神也跟着摇曳,在快走入京师闹巷中时,她忽的掉转方向往梨花镇的方向走去.....
她先去找到晓琴说的地址将银两送去,母亲卧病在床含泪道谢。
晓琴阿兄非留青时吃饭,她找了个借口匆匆回到上回看到京樵的那条街,在商铺间晃荡完进了京樵上回进的那家客栈。
小二上前招呼,“姑娘,要住店呐?”
青时道声是,“且让我相看相看,想着住个半年八月。”
“得嘞!姑娘跟我来,我们这儿连着后院那忘忧山,梨树遍地,风景好空气新,若是春日来,一片一片的梨花哩!”
小二见是个长久买卖,热情地招呼着。
“姑娘为何要在这住这么久呀?”
青时应声做买卖,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看了几件阁间。
在廊上有旁的居客擦肩而过,背着行李。
青时问道“这儿住都是短客罢?怎不见你们老板?”
小二应道“我们老板在京师做生意哩,这是个小地产,她不大来的。”
“虽说都是短客,但也不是没有长住的。”
青时要问长住的有哪位,住哪里时,小二只含糊回应几句。
她见事情不对劲,再问又问不出什么,便在几间阁间看来看去,只耽误的小二耐性不住,问道“姑娘想好了定哪间么?”
青时摇摇头,面露愁色,带着恳求道“这几间都不大合我心意,窗子小,床榻硬,我一个姑娘家于这些事格外注意些。小哥,就没别的了?”
小二道没有了,就听青时慨然道“我出双倍银钱,你再带我挑几间吧!”
他一时犹豫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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