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还道贺今舟不大她跟华子夜打架当回事，食斋时他面上也淡淡，问都没问及，说话也正常。
可偏生在夜里时入寝时抓着青时过来。
青时咬唇，想到白日里马车上的一幕，胡乱摆着头些许不愿。
贺今舟摸着她的发丝，沉着脸吓唬她道“你这般不愿，便从旁处，这人浑身上下，多的是可取之地。”
青时一双眼睛瞪大，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坊间那些个淫事浪举，只是没想到贺今舟真要拿这个来威胁她。
她忙委屈着嗓音道“愿意的。”
只是在开始前，青时先道“青时体寒，遭了风吹雪打，只怕伺不好候侯爷，若有旁的错处，侯爷不得怪罪。”
贺今舟不同她废话，冷声命令她跪下，背过身去。
脑中都是庭院内她对着旁人生动的神采，很年轻朝气的意味。
他长她十载，到底是不同少年郎的....
青时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只担心他真起了那兴做坊间那事，边乖顺地回应他。
贺今舟隐有气不顺，她也不出声解释说起跟那王奎手下的渊源，便自顾自摸了上她的脊梁骨，蜿蜒着一路向下。
青时本就担惊受怕着，还当他不会再追究...慌乱间她两只手抓住他那只手，“不要...青时说了愿意。”
她后悔不该在一开始拒绝了他比起那些坊闻来说更‘正常’些的要求。
贺今舟冷声道“吾现在改变主意了。”
青时只觉恐惧顺着他的手也爬上了自己的脊梁，她挣扎着要跑，却被抓着脚踝扯了回来。
“侯爷想问便问罢！何必拿这事磨我！”
青时一朝戳穿他，脚儿胡乱地踢着。
贺今舟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冷笑着道“吾要问甚么？这天地间甚么事，甚么人，吾若想要，唯有旁人送上来的道理。”
“是，是，侯爷说的是。可侯爷不是阎罗王能掌控人世生死，青时只有一个，侯爷弄死了便没了！”
“呵，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虽非男子，却刚烈比男子更甚，此番美喻赠你也是不错。”
贺今舟抓出她乱踹的腿，一个翻身。
青时只觉天旋地转，他力气甚大，她丝毫比不过。
只好放弃挣扎。哭着喊道“侯爷快些罢！只当我是个暖床的，只把我当做那些个坊间粉头妓子，想如何便如何，侯爷尽管玩弄。青时只说一句，人的心若死了却是回不来的。”
女人这样戚声的哭喊，反倒成了他的不对。
他后悔没在一开始塞住她的嘴，可手上拉扯衣衫的力道确渐松。
他将哭着的美人抱在怀里，以头点额，道“你威胁吾？”
青时不说话，只哭着推他，催道“侯爷快些罢！痛便痛了，不过一个眨眼闭眼的功夫。侯爷指不得是烟花柳巷去的多，也想从我身上找找那销魂滋味！我虽心里千不甘万不愿，可若侯爷喜欢，我是如何也推不开的。”
听她这样滔滔不绝的控诉，贺今舟嘴角带了些笑，冷着声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把吾比作那等声色犬马之辈，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青时不说话，只一股脑儿地推他。
他隐又有怒意，道“自个儿看你自己不起，还怪吾头上？要不要吾带你去瞧瞧坊下的暖床是如何做的？谁能做到似你一般，三天两头给人脸色看，一个不和便跳脚哭骂。人学的尽是些阿谀奉承的好手段，满面桃花的恭迎，只想着伺候的贵人欲欲升仙。”
“好啊，好啊，侯爷即刻寻她们去罢！何苦带着我跟来？偏我小日子不方便。哼，真是可惜了。这院里可有比丘尼？我即刻跟人换了去！”
青时摆出更加恼怒的模样出来，几下脱了贺今舟的怀抱。
“你敢！”贺今舟一般将她打滚似的翻转过来，她即刻躺在他膝上。
“侯爷给个痛快杀了我罢！何苦这样羞辱我...”
青时将头埋在他胸上，埋在墨狐的大衣里。
闷闷的泣声自自己胸前传来，美人还机灵地抓住他的手摸到了她左胸的伤疤。
禅房的炭火足够，暖烘烘的。
贺今舟满头黑线，明明他是怒极的那个。
她什么都没解释，自己却要反过来哄人。
他将地上的衣裳盖在青时身上，不耐道“快些穿上！适才不是还说体寒？不过吓唬吓唬你，真当吾做的出那等事来。”
青时一动不动，揪着他衣衫不放手。
贺今舟还当她还在紧揪着那坊间事不放，许是这炭火烧到嘴边，他只觉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有些烫嘴，“无旁人....”
青时没听到他说这句话，只听到炭火滋滋作响，心底的冰凉和火炉的暖旺是两个极端。
“侯爷跟寂空法师是熟识么？”青时理好自己的衣裳问道。
“怎么？”贺今舟挑眉看了眼她，在思考她这样问的用意。
青时凑上去抚了抚他的眉，道“我听说他算卦很准，侯爷不想去算算么？”
“吾从不信鬼神之说。”贺今舟将青时拉远了些，道“你既说身子不适，就别来招惹。”
青时哦了一声，还当他是转性。
却忽遭一顿唇舌席卷，凛然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直吃了半晌嘴才似脱瘾般又拉了拉青时。喘着气道“坐远些。”
“.......”
青时不听他的，做她能接受的又让他欢愉的正常的动作。
“侯爷去算算罢！青时也想看看与侯爷的情缘”
青时的手也摸向他脊梁处，墨狐大衣被解开。
“侯爷不想知道么？”
青时呼了口气在他耳边，学他那样戏弄人的动作。
“不想。”贺今舟淡漠地地回她，眸中隐有傲气。
“寂空是大燕皇室的狗，吾无甚兴趣叫个这样的人说些不明不白的话出来。”
“可我实在好奇！侯爷不信，我却是信的。芸芸众生，爱恨痴嗔。都只有宿命二字来说明缘由。”
贺今舟不听她磨缠着要去卜卦，只等她手实在累了。
自去了趟净房，回来二话不说抱着她睡去。
青时还以为能单独寂空卜者的愿望落空。
如果只是在摆佛念经时见，群臣众多。
她这样身份的人根本近不了身，也没办法辨明他是否是甘艾云说的那个人。
青时暗暗打算着，得想个办法仔细看看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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