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再这样喝,吾..”
“侯爷能喝得?我为何喝不得?”
青时借着酒劲将心里话说出口,边说还边挣扎要下来,由着他抱上了又浑身不自在。
“侯爷放我下来罢!”
贺今舟一声不吭,抱起她往外边走。
待进马车,才冷冷问道“你与那甘艾云甚么时候计划见面的?”
青时呵呵笑了起来,“侯爷真好笑,竟连女子都容不下么?”
女人娇俏声如银铃声响,再看白皙的脸蛋,媚眼如丝,酡颜满面,唇红齿白,身上还带着烈酒的清香。
雪狐披风早已松松垮垮,内里是玫瑰红缠枝花素面小袄,叫人联想到赛马那日的盛况,女人垮坐马背,发丝飘扬,红衣翩翩。
“吾容不下甚么?”贺今舟将青时翻个面背过去。
青时手抓住车窗边框,回头道“正巧碰见,就跟甘小姐吃了几杯酒。”
“你骗了她,她无半分怨言?”贺今舟将她身上那件碍事的披风去了。
青时酒意上头,迷迷糊糊听着,头有些发晕。
直到后面那人的动作,她才如梦初醒。
“这世上本就有各色的人儿,有些人心胸宽广,有些人小肚鸡肠。佛道就常念‘宽恕’。”她意有所指。
贺今舟自后抓住了她腰肢,“你说说,吾是哪种人?”
“侯爷人中龙凤,朝中佼佼者,天下人无不折服。”
她略带着敷衍回着,几日不曾有的亲热让她全身感官都集结在一处。
偏偏这时,马车外有个女声喊道“青时,青时,你在么?”
青时握紧了车窗边框,咬着唇,并不打算回应。
“说这样天花乱坠,还不是在哄骗吾。”
他冷声道,大手叩在她摸车窗边框的手,一个用力,小窗半开。
冷风吹了进来,青时打了个寒颤,她急急要拉回窗子。
“别!别!”她连喊了两声,拼命挣扎着。
少女见马车窗开,就要朝这走过来....
青时酒意已醒了大半,手上急急推他腰腹,嘴里边怨道“侯爷只顾着自个儿享乐,却要我一个人独过元旦,说是来陪我,转眼就跟了旁人。”
“吾是去办正事的,不是去寻花问柳。”
贺今舟叩那窗的手越用力,窗户大开着。
青时整个人被弄的头就要探出窗外,她就要哭出来,还想叫他心软,谁知道他变本加厉。
“侯爷...求你了,求你,别叫她看到。”
“成全你。”
话音刚落,青时半个身子被推着出了窗外,上身衣裳虽凌乱却完整。
马车内里在干什么,只有里面的人知道。
甘艾云见她探出身来,小跑过来,道“我一醒来就不见你的人影,幸好你还没走,京师的春节我还没过过,你在哪里过呢?”
“....嗯..在...侯府罢!”
少女咬了咬唇,道“侯府该是会放人歇息罢,你不出侯府么?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阿兄,你们可以来郑府找我。”
她这话一出,青时就感觉到后面那人揉捏的动作,力道愈来愈重——他发怒了。
“....不,不,我们下回再说罢!”
艾云看她脸上是异样的红,不像是喝酒后该有的状态,鬓发还不知甚么时候散开了。
她关切问道“好吧...青时,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适才不是说跟侯爷在一处,怎未见着人。”
“....侯爷自去办事,..吩咐我先回府...”
青时支支吾吾地回,手颤动着,再抵不住身后那人的手段。
“就这样罢......有甚么事下回再说。”
青时朝艾云眨了眨眼,即刻将身子迅速缩回马车内。
“啪嗒。”车窗被关上,京樵驾马哒哒走在街上。
甘艾云留在原地沉思,心觉青时不对劲。
适才关窗时候,倒像是被人拖拽进去的。
身后喝的迷糊的郑三也下来,郑府的马车在一旁,艾云走上前扶着郑三欲要上马车。
却被后面的苏明珠叫住,她声音轻柔棉长,“我瞧着两位妹妹有眼缘,你们是哪府人?”
郑三迷迷糊糊地回“郑府。”
“哦...郑府..”一个小小礼部尚书,苏明珠体面地笑着。
“相逢便是缘分,改日我递庚贴邀妹妹们可来苏府坐坐,可不要拒绝。”
郑三虽醉,但到底是识人的,受宠若惊,笑着应声“是是,苏小姐这等容光,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苏丹珠淡笑着道谢,吩咐手下人护送她们回府。
“人美心善。”郑三嘴里嘟囔着,被甘艾云扶上了马车。
青时则是被拽回马车内,她脸上的红云未褪。
正软软瘫坐在毯上,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那人扯过她,压她往毯上倒,面对面地攻略城池,吻过她的脖颈。
青时恼恨他将自己推出窗的浪举,正恨恨瞪着他。
面上如此,心里也难松口气,艾云提及了阿兄...他听的一清二楚。
贺今舟不言语,脑中又无端想起了苏云长的话,段以安,廖县...符胤党.......
他覆身上去,女人呜咽着咬住他的肩。“侯爷...”
贺今舟不管不顾肩上的痛感,牙齿直陷入肉里。
青时见他没有停手之意,借着酒劲骂他,“...侯爷比那坊间的登徒子更甚!”
落入外面的人耳中却听的一句娇声,是女人似羞似痴的嗔怒。
却听不见男人的回应声,只听得粗气。
“主子,前头是国师和公主正于楼阁看烟花。”
京樵抹了抹额上的汗,朝马车内喊了一声。
贺今舟哼声,欲要起身,女人却咬着他肩头不放。
他用大手强硬地掰过她脸,坐起了身,将她腿儿架起,朝外吩咐道“继续走。”
青时酒醺意漫过胸膛,念及刚刚还在楼里看灿烂烟花,姐妹话聊。
元旦时节,家人都在团聚庆祝之时。她却论为身下人,随其消遣。
这种念头闪过,委屈,耻辱,对阿兄的思念,一概漫上心头。
青时伸过手臂盖住眼睛,一片漆黑下,她竭力忍耐着什么。
可偏偏那人不给她机会,手臂被他抓住拢在一起。
青时咬着牙拒道“不要....”
贺今舟冷笑了一声,泛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不要?这几日吾陪着你养伤,舍不得碰不得,你倒满心满眼想着出府跟旁人过节。”
青时懒与他争辩,只是酒壮怂人胆,气血涌上了头。
她拼命蹬腿,才脱离开他那..,欲要往外逃。
贺今舟见状气的更甚,抓住她脚踝扯了回来。
“就不能安分些。”
青时使劲捶他胸膛,那龙空翠镯落在他刺绣披风上发出“庞庞”的声音。
除了手袖上光洁一片,腿儿也光裸裸。
听得那龙空翠镯的声音,贺今舟心跳也愈发的快,他果然没看错她,是个难驯服的。
青时还在挣扎推躲,手胡乱飞舞时将他的发冠打落,发丝一一散落下来。
“疯了不成!”贺今舟提高声量,怒声斥道,声音有雷霆暴怒之势。
他刚说完,马车外就传来谢无禅的轻笑声。
“侯爷在里面罢!这是怎么了?”
京樵只呵呵笑着,“侯爷受了风寒,国师误怪,不能下来见了。”
“原来如此,谢某远远就见贺府的马车,特意下来问侯爷个事,那驯马女何时能过来?”
沉默半响,马车内才传来声音,声音有些闷闷。
“不久便要春节,竟不知谢府还有苛待下人的传统。”
“诶,侯爷言重了,只是叫她先来我这报上账名,年还是照旧过的。”
马车内久未有动静,只听贺今舟命道“国师所说吾自会考虑,走罢。”
京樵朝二位点点头驾马往侯府去。
谢无禅笑意未去,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谢金枝则哼了哼声,“呵,还当王奎做了谁的走狗这般嚣张,原来是随主子。“
“公主跟王奎似是早就相识。”
谢无禅淡淡道,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辆马车上。
谢金枝面色有些不自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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