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正找着人,就见二人从园外走进来。
“这是去了哪?国师那边正要开戏唱,想叫苏姐姐提个词呢!”
苏丹珠面色不济,甚么话也没说就带着婢子往亭台走。
“诶..苏姐姐怎么了..”
郑三摸不着头脑,再看甘艾云,惊道“艾云,你脸色怎也不大好?”
甘艾云摇摇头,镇定下来回道“没甚么。”
适才跟苏丹珠走到园外,苏丹珠似乎也在跟着青时的步子,二人穿过甬道就见青时跟一个身着不俗的男子调笑。
她口中喊他做侯爷.....二人亲昵的同情人无异。
青时还是侯爷的妾室?苏丹珠先前说的都是真的。
甘艾云心里又酸又胀,许久未见青时。
自年后她没再上门来找自己,之前竟还一直隐瞒自己是侯爷侍妾的身份。
“到底怎么了?”郑三耐不住性子急急发问。
甘艾云不回答,指了指亭上正要扶琴的谢无禅,一众贵女在侧惊呼。
“郑表姐还不快去!去晚了那边可没位置。”
郑三红了脸,道“说甚么呢!”还是禁不住拔腿走了过去。
甘艾云舒口气,心里一团乱麻,呼吸有些气门,支开婢子,寻了处连廊座下。
艾云打算好好歇息着,可越想越烦闷,待见日头要西沉的意思,鼓起勇气站起身往适才青时走的方向去。
却不知何处走来个公子挡在身前,着宝蓝色曲水纹织金缎的骑装,面庞清秀,视线真挚。
“敢问姑娘是哪家的?”
艾云往后退了几步,心里藏事,不想多言,便撒了个慌。
“我是吏部尚书郑家的三女,公子可是有事?”
“没...没...”男子汕汕的回道,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艾云心底生疑,朝他福了福身子,寻得婢子往马场的方向去。
那边亭内贺今舟已落座,周遭众人朝他拱拱手,安静了片刻才继续乐聊起来。
谢无禅将这亭子分为三处,贺今舟苏云长王奎等人一处。另一边是谢无禅跟李木等人。再一处是家族女眷的话聊处。
此刻谢无禅正为女眷扶琴,琴声悠扬,引得一片叫好。
苏丹珠理好心绪,问身侧的郑三,“甘妹妹去哪了?”
郑三看了看身侧,久不见艾云,也有些担心,问身边的婢子才知她去了谢府的马场。
“去那干嘛.....”
郑三嘟囔几句,喝了口茶,转又认真看着扶琴的嫡仙人儿。
一曲过后,蓝家的长女先一步上前跟谢无禅攀谈起来。
苏丹珠心里百转千回,使了个眼色给婢子,牵起郑三的手,在她耳边道“国师品貌非凡,万人敬仰。可郑妹妹比这在座的姐妹一点不差,何不上去跟他聊上几句?”
郑三本就看着眼热,这会儿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别罢!这样贸然前去搭话,只怕叫人笑话恨嫁!”
苏丹珠抿嘴,道“嗯...也是。”
“国师弹的手累,郑妹妹就以茶代劳,赞他琴艺!总归也是在国师面前赛过脸的。”
郑三摸着案桌上那盏茶,犹豫着不上前,苏丹珠笑嘻着推她到了谢无禅面前。
身边人都望过来,郑三涨红了脸,将那盏茶递上,结巴道“...国师琴艺精湛,小女心生钦佩,特将茶奉上..”
才说完周遭响起笑声,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郑三糗的不行,只觉被人绑在火架上烤,只好抬头看着谢无禅。
谢无禅对这情况已见怪不怪,眯眼笑着,举杯喝下。
“多谢姑娘。”
郑三如释重负,心中更是又痴又醉。
可惜一声铃响打破氛围,婢子们鱼贯而入。
太阳西沉,裳荷结束,婢子将湖边灯笼挂起,摆上膳食。
几个舞女乘着乌蓬船在侧歌舞,亭台上人好不惬意。
苏云长正与邵文桦谈论幽州之势,谢无禅举着酒杯道“苏大人可别再说,谢府的游园会不谈国事。”说完饮了口酒。
“国师的游会向来新颖,吾想问问如今这场新在何处。”贺今舟发问。
王奎在女眷中找来找去,没瞧见谢金枝的影子,问了身边人才知永佳公主称病没来,知她是故意躲着他,心里不大顺畅,朝谢无禅打趣道“这游园会怕是新在来的姑娘们。”
“哈哈哈哈。”引得一片笑声。
谢无禅闻言也不怒,只道“自然有新处,众人可听说过木剑比试?”
“木剑比试从梁国传来的,不伤对方分毫,只比剑术。”
贺今舟站起来,道“国师作为东道主,怎不先来一战高下。”
谢无禅浅笑着要迎,却觉丹田处一股热意,忽觉不对劲。
在这喝的茶水都是谢府的,是有人下了东西...
可他一下午喝了茶水和酒水,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个。
身子的异样更甚,他敛了笑,道“侯爷难得雅兴,可偏生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奉陪。”
王奎起哄道“国师一下午抚琴有劲,临到关键时刻身姿不适。”
贺今舟摆手,道“既国师不行,吾不强求。”
他侧过脸看想李木那处。
“太傅为大燕披荆斩棘,以武艺出名,吾算是小辈,不敢恭维,但也想看看李太傅的武艺,不知令子可得真传。”
李少林头冒冷汗,知道贺今舟是睚眦必报,上回石碑处他驳了他的面子,现下怕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侯爷...”李少林正想着托词。
李木先一步道“犬子武艺不精,就不上台丢人。”
谢琰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我听闻李太傅还有个养子,今日恰也带过来,不如叫咱们都瞧瞧其武艺。”
安静片刻,段以安闻言站起身朝谢琰拱手。
贺今舟从进来时只与李木打了个照面,心里不屑于去看这等人物,这会儿才愿意拿正眼瞧他。
眼前人是一个看着三十几岁的男子,身量高大,面庞白皙,却透出些病气。
贺今舟不是没听说过他的身世,一个李木养出来的冷血货色,不到弱冠之时就领着攻打下符胤的段太师。
这样的人值得她拼命?
贺今舟冷笑一声,装傻问道“这位是?”
李木只得顺着回道“犬子无用,早年我便挑了个孤子来养,其性坚毅,怕能跟侯爷比试一番。”
“那便来罢!”贺今舟甩了甩手袖,从侍从处拿过桃木剑,站在台中。
段以安握紧手中木剑,也走上前。
还未走到正中时,贺今舟已将那木剑朝他刺去。
段以安急忙闪身,众人惊呼。
“不是只比武术么!侯爷这是...”
谢无禅觉着身上燥热无比,没心思看台上的闹剧,命廖或叫府医师去花厅,自往台下走。
才穿过园区,就见刘璇跟了过来。
“国师...”
谢无禅浑身似火燎,急问道“要见人?自在马场处。”
“不必。”刘璇回道。
他本就从毛翁那里知道了公主的存在,上面的主子又差人去试探一番,说是玉石在身,不会有假。
“国师现在可以行事了,梁国处已通报过,幽州一事,势在必得。”
谢无禅有些惊讶符胤党人这么快的妥协,却来不及多想,点头往花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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