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女郎神采奕奕,灿若桃花的笑颜展露眼前,直叫人心跳砰砰,华子夜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你没死啊。”
身边的晓琴应下去绸缎铺子卖东西,留二人站在街沿。
“托你的福,我还没那么快死。”
青时笑着,指了指他手边的酒坛,“喝酒去?听说你成了仵作,不错...”
他如今已过弱冠,又有了官职,身上气度再不似从前,少了几分稚气。
这京师的风气果然养人,青时暗暗想着。
华子夜将手中那坛酒拿过去,“送你了。”
青时收下,见晓琴走过来,道“天气已晚,我改天再来找你。还是青桦巷罢?”
华子夜淡淡地点头,绞住手袖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
马车行至侯府门口,青时招呼晓琴将那酒藏好,免得贺今舟见着又抓了她耍酒疯。
可事实是几天过去,她也没见着贺今舟,只在出府时见过几次京樵。
京樵欲言又止,见她根本没要问甚么的迹象,也就闭了嘴。
青时不知那人又耍哪门子的脾气,他不来正中她的下怀,她就差笑的合不拢嘴,竟觉云池许多东西看的更顺眼些。
她暗暗想着若按这节奏发展,不日就能出侯府,苏丹珠也不必总差那婢子在这儿偏阁打探。
“晓琴,帮我把那个红条绒的线拿来。”
青时盘腿坐在圆凳上,靠着案桌,手上正锈着个虎头帽子,神情认真,伸手要接晓琴的线。
谁知没人应她,青时抬头就见贺今舟站在身侧,他已剃了胡,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着月白织金袍衫,外头还套了件官服。
这人许是刚下了朝过来,那官服更衬得他这人如画上的那些个王公贵臣,十足的权威。
“你怎么来了呀?”
大白天的,且还没到食膳的时候,晓琴又去了哪,方才还在身边呢....
青时还未来的及问出口,他一字不发,只是急急抱起她,将她翻身跪在榻上。三两下就褪了她的裙衫。
.......
青时热的一身汗,京师的夏日较梁国的难受的多,她自去净房洗了洗,也懒伺候他,自个儿站在屏风后系衣裳。
谁知贺今舟也跟着进来,自己身上松垮垮,倒先上手给她扣衣襟扣子。适才一言不发,进来就扯她急急做那事,白日宣淫,这会儿又作这细致模样出来。
“你又发甚么疯!”
青时瞪他一眼,转要出屏风,他又扯住她的手。
“青娘,你那日说的话吾都听见了。”
青时沉默着,就听他接着道“吾没有那样的好脾气。”
贺今舟这会儿细看着她的脸色,适才拉着她....现下脸上那抹红晕还未褪去,汗珠顺着她的鹅蛋脸颊落到小巧的下巴上,峨眉微微蹙着,不知道真以为她在担心他做出甚么。
他不知是她那句“我不喜他。”还是那句“你与侯爷作蝶双飞,我不阻碍你们夫妻姻缘。”更刺痛他。
总归这几日他不大好受,本想试试她会不会来找她,岂知她就是个没心肝的,整日里不知在忙些甚么,刚回来就同那华家的年轻郎君先见上一面,真拿云池当个借宿地了。
青时脑中天人交战,最后道“侯爷是不是想让我哄你?”
贺今舟愣了愣,没想到她这样回他,却没否认。
“如果你喜欢我像从前那般哄着你讨好你。也不是不成,青时不是没有记性,毕竟那时还是您叫我去饶州的红袖纺学来的手段。以后你想将我捏成甚么样的泥人,我都听侯爷的,如何?你心气可顺了?”
他听得脸色愈沉,二人之前的情事怎得到了她嘴里尽都是演戏呢?“吾要你几分真情就这样难。”
他也觉得自己或许真贪心了些,见不到人时,他想只要她能回来,甚么都好说,可偏偏这女郎的身子沾不得,一沾他又想要更多。
青时耸肩,道“我幽影出生,中堂的规矩最忌动情,这可都是侯爷定下的。”
其实她还有许多话来堵他,见他不再说话,她出了屏风,坐在凳上继续绣那虎头帽子。
那人就定在屏风后。不知过了多久,青时绣的入迷,还以为他应该走了,走出门叫晓琴端来避子汤来。
谁知贺今舟就从自屏风里走了出来,眼神深邃,看着她将那汤药咽下。
她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刺痛到他的神经,待她喝完转过身看见贺今舟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
他怒火中烧,也顾不得有人,席卷了她的唇,那避子药的味道还留存到她的齿间,他带着怒气一概哺喂自己的,吞咽她的。
晓琴识趣地退下,待青时终于被松开,那人的怒气也染到她身上。
她忿忿的喊道“又作怪甚么!人行一世不能太贪婪。你有的已经足够多了。”
“不够。远远不够。”
青时懒理他,就见他转过身拿起桌上那个虎头帽。
她疾速伸手抢了过来,十分宝贝道“艾云怀身,我给她准备的。”
贺今舟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讽刺道“她那蓝家要甚么没有,用得你在这花费精力绣出这等破烂玩意儿?京师绣娘随便捉一个也比你绣的好,你若真这么闲,木湖上有几片叶子等着你来扫。”
“破烂玩意儿?那侯爷腰上系的喜鹊荷包是甚么?”
青时怒视着他,他腰间那荷包自码头那日她就瞧见,只是不想拿来嘲讽他而已。
贺今舟朝自己腰间一看,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他带着习惯,就一直挂在腰间,这几年婢子伺候也了解他的习性,将这荷包换上香料,布囊却未换过。
女郎见他不应,占了上风,歪着头狡黠地看着他,红唇勾人,星眸含笑,....叫眼前人念及刚进门时的酣畅淋漓。
贺今舟咽了咽口水,掩盖住袍下的异样,声音有些嘶哑。
“听说你在查李木。”
青时一下就垮了脸,冷声道“你派人跟踪我?你这种人果然没有诚信可言。”
见她一上来给自己下定论,他也不脑,方才被她那活气灵动的神情击中心脏,他忽然歇了跟她吵架的心思。这几日好不容易空了点时间,他回来找她可不是为着纠结这些的。
“吾没跟踪你,只是你手段不太高超而已,叫人收集李府的人员名单,搞那么大阵仗,青娘,你这幽影是白做了。嗯..其实你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
青时呵呵笑了几声,等着他发言。
只见他大喇喇坐在凳上,整个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又恢复以往悠然的状态,嗤笑了声道“你这样鞍前马后,为的不就是给那段以安报仇。可你忘了这一条捷径可走。吾下一道令,那李家就会乖乖将消息送上,还用得着你去查。”
青时朝他走上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绕来绕去,说白了,不就是要她哄着他。
待青时坐在他腿间,捧起他的脸与之四目相对,沉声道“我不是要甚么消息。我要李木的命,你也愿意帮我么?”
她其实是有些不信他的,自李少林被贺今舟杀后,两边平衡了几年,都不愿意打破现这局面。
他若真要了李木的命,老世族现在败落,却难保有些个英勇之徒,这就是在自找麻烦。
“甘之如饴。”
贺今舟握住她的手,噙笑道“不过前提是你能不能叫吾开心。”
真可恶啊,青时心里骂他,管她如何挣扎,他总有千百种法子摆弄她,叫她弯腰。
“哦。”青时不情不愿地应声,慢吞吞地扶住他的肩。
“像山洞那日一般。”贺今舟补充道。
“青娘,吾那日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只怕你忘的一干二净,这会儿子该要通通想起来。”
“嗯.....”青时双手覆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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