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健,虽然唏嘘他的遭遇,但人不能一直生活在感叹里,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
晚上鸿运楼的比拼决定了帝都餐饮协会理事单位头衔究竟花落谁家。
代表鸿运楼出战的陈阳说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
因为晚上食材自备。
陈阳不仅要在下午完成明天开店的准备工作,还要准备好晚上鸿运楼比赛时所用的食材。
按部就班包好馄饨、调好馅儿,陈阳就把手里的活儿暂时停了下来,他要想想晚上比赛的事情。
晚上比拼汤包,金陵汤包他肯定信心十足。
但靖江蟹黄汤包……A+的品质虽然已经很高,但绿杨村的实力,陈师伯也是介绍了的。
绿杨村,帝都新晋淮扬菜顶级馆子。
这两年风头直逼夏宫和九朝会。
他们不仅淮扬菜做得好,淮扬风味的早茶更是帝都一绝。
曾有人这么评价绿杨村的早茶:“在绿杨村吃着包点、品着大煮干丝、挑着干拌,仿佛一下子就来到了瘦西湖的画舫之上。”
事实上绿杨村酒楼外形本就是一个超级大的画舫。
进到里面更是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他们活生生地将江淮的盐商文化给搬到了帝都,让客人们一边可以欣赏江南的园林美景,一边吃着精美异常的淮扬美食,这享受,绝了。
言归正传,绿杨村的早点这么出名,那肯定是因为有独门绝活。
他们因为是新店,传承肯定是没有的,但背后的大老板有钱啊。
所以他们重金从苏省挖来很多扬州、苏州、和淮安的师傅。
最近他们又请来一位叫葛伟的大师,他原本是靖江南园宾馆的总厨,专以做蟹黄汤包闻名华国,其中《舌1尖上的华国》还专门采访过这位大师。
可以说他就是代表靖江蟹黄汤包的最高水平。
谢师伯说,绿杨村这次说是挑战汤包,但又没说明到底挑战的是哪一种汤包,估计就是要用葛伟作为杀手锏,打鸿运楼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鸿运楼有谢老爷子的传承,金陵汤包那叫一绝,可在蟹黄汤包方面,谢家和老陈一样,全都抓瞎。
他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还是谢师伯一咬牙一跺脚叮嘱陈阳:“只要金陵汤包这块儿咱不输,理事位置给他便罢!”
陈阳听到这话也没对他们说自己靖江蟹黄汤包也会做,而且水平也不差,毕竟是A+。
可A+又不是S+,他也没有信心打败成名多年的葛伟,所以干脆也不提这一茬。
等陈阳将晚上所要用到的工具、食材打包好。
鸿运楼那边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开到了胡同口。
接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陈家的师伯谢朝宗。
谢朝宗见陈阳准备了两口大中转箱,于是笑道:“小五,昨天不是叫你准备个皮冻就行了嘛!咱们店里,东西都有。”
陈阳笑了笑:“师伯,我就是使着自己的家伙事趁手。”
谢朝宗也没多说什么,干厨子这一行的,很多人换把勺子都不会掂锅的情况他也是见过的。
此刻正值下班的晚高1峰,谢朝宗的大奔在车流中开得不快。
一老一小坐在后排倒也没有心急,过了一会儿,谢朝宗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对陈阳道:“小五,本来有的事情我不想提前告诉你,怕你有心理负担,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提前说一下比较好。”
陈阳默不作声,只朝谢朝宗点了点头。
“主持今晚比赛的是夏宫的吕小燕大师!”谢朝宗缓缓说道。
陈阳闻言大吃一惊,吕小燕,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可他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这个男人跟老谢头,也就是老陈的师傅、谢朝宗的父亲是同一辈分的餐饮界老人了。
吕大师是国家特级厨师,尤其是在淮扬菜领域,可以说,他在帝都,淮扬菜领域可以跟他比肩的大师级人物,一只手数的过来。
如果老谢头跟他比,那老谢是汤包单项冠军,人家那可是全能冠军。
所以辈分一样,地位却差点儿意思。
而且这老头在业内,向来以脾气暴躁著称,早些年,带徒弟不像现在这么温柔,老头可是天天用饭勺敲徒弟脑袋的主儿。
他的那些徒弟放到外边,老得都有五十来岁了,被他一敲脑袋一个包,照样P都不敢放一个。
陈阳之所以知道这些旧闻,那是因为他的同学里有一个叫蔡承志的家伙,他爹的脑袋就曾经被吕老头敲开了瓢,蔡家人说到他现在还瑟瑟发抖呢。
吕小燕来做评委,陈阳的心里更不蹬底了。
要是金陵汤包,那他绝对不怕任何人的挑战,可蟹黄汤包……
给他摸索的时间太短,不然经过试错,陈阳绝对有办法做出S+的蟹黄汤包出来。
不过今天虽然是一个比赛,但也是个同行之间交流学习的机会。
陈阳觉得,永远闭门造车,效率太慢,见识见识同行的操作,也许会给他不一样的心得体会。
想到这,陈阳又重新振作起来了。
“吕小燕又如何,我就不信他年轻时三头六臂。”
谢朝宗见陈阳听到吕小燕的名字后就闭口不言,还以为少年人怕了,于是劝解道:“小五,你年纪还小,把你所学能100%用出来就行,不要有压力。”
陈阳闻言哈哈一笑:“师伯,你别担心,今天无论如何,咱绝对不给师爷和鸿运楼丢人。”
谢朝宗本来只是想推出个年轻人,输了也就输了,名声上虽然不好听,但咱们是抱着锻炼年轻人的目的参赛的,输了也就输了,等咱们老谢家第三代传承人成长起来,理事单位的头衔咱再抢回来就是。
可见陈阳明显听说过吕小燕的名声,却仍然这么自信满满,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终于,明明直线距离很近,开车却堵了半个小时车程的鸿运楼到了。
陈阳下车站在鸿运楼前不禁感叹,谢师伯家简直太有钱了。
就冲这牌面,不愧是帝都数得上字号的大酒楼。
可就在他们车绕到后门停车场,陈阳刚刚下车,就看着后门处气势汹汹地站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他正神色不善地看着陈阳,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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