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都是在记录册上面记录在案的,有专人检查,并且盖章记录,同样,树苗的品种,年龄,种植在哪个区域都会写清楚。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嫌麻烦,和检察员沆瀣一气,隔一两个月,会有人来检查树苗数量,要是对不上,这一整条线的人都要停职审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倒是也有人嫌过麻烦的,这个时候基层干部们就会训斥:
“如今倒是有满山的树给我们砍,那日后呢?现在我们盖房要砍树,日后你的子孙就不盖房了?别说什么一间房可以住子子孙孙的事,你生七八个孩子,七八个孩子再给你生几十个孙子,一间房住得下吗?”
“不愿意遵守规矩,就别干这份活,没人逼着你赚这工分!”
这话一出,连利诱带威胁的,相当管用。
流民们是离开家乡,失去了一切到的胡县,他们比谁都渴望在一个安定的地方生根发芽,生儿育女。
大安朝人都看重后代,想想自己这样做也是为未来的子孙考虑,心里便心甘情愿了。
而如果要说不做这活,那怎么行呢,这种工分高的活计虽然要求也高,可还是照样一群人抢破头,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不就是种几棵树苗吗?种!
人都是从众的,当大家都接受了种树苗的事,再有人说不想种的时候,便是其余人一起谴责他只顾自己,不顾后代了。
当然,基层工作也不可能都一直顺风顺水,谁和谁为了抢活打起来了,有人冒领工分了,还有人一直欺压家人,作威作福了。
柳意从不惯着他们,重罚,统统重罚。
受不了的,就别在胡县待。
什么?你问她担不担心那些被重罚的流民暴动?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把军营和流民安置点放在一起呢?
流民安置点前脚刚有风声,后脚就能有几百名兵丁带着武器直接闯入,完全可以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之前还有人死性不改,到了安置点还要抢工分牌,结果刚抢到手里,被抢的人一嗓子喊出来,立刻跳出几十个兵丁将人按得死死的,一分钟不到就将人五花大绑。
抢一次,苦工一个月。
抢两次,苦工一年。
抢三次,就要被打发到还什么矿都没挖出来的矿山了,基本上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也有人许是觉得柳意人善,既然管了别人都管不了的流民,又是个女子,必定是心思纯善的。
善良,那不就等于给他们一个蹬鼻子上脸的机会吗?
他们实施了。
然后就为胡县医学生们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
成为了冰库里的几具大体老师。
总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期之后,剩下来的流民基本就是想要好好生活的了,大家各有工作,也能勉强吃饱饭,这才如此欣欣向荣。
若是有人站在上空快进看,就能看到人群像是蚂蚁一样,虽微小,却在快速的建出一座座房屋,开荒出一亩亩田地。
而就在房屋大部分都快要盖好的时候,冬日也悄无声息来到了胡县。
外来流民的数量少了许多,那些从别处买了成药,听闻胡县有神医,来求医的人倒是陆陆续续来了。
与此同时,胡县本地的商队也逐渐回来。
这日,正是一来求医的一对母子,和回胡县的商队同时到达,一起在城门口排起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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