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撕扯之下,孩童感受到剧痛,大哭不止,最终,其中一个妇人实在是不忍心,松了手。
宰相于是判决那松手的妇人才是孩子亲母,因为只有亲生母亲才能因为心疼孩子受到疼痛而放手。
柳意:“所以你用了这一招?”
“是。”绥农面露羞窘。
柳意已经猜到结局了:“那最后他们谁心软松手了?”
绥农捂住脸,恨不得钻到地底里去:“谁也没有,是卑职,卑职见那鸡被扯得惨叫,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
他也吃鸡肉,可平日里杀鸡都是一刀去血,哪有像是那日那般,两人恨不得生生将活鸡撕扯成两半,如车裂之刑一般。
书中描写和亲眼所见还是不同的,书中是亲子,自然会不忍。
但对于一只注定成为盘中餐的牲畜,就只是财产归属问题了。
绥农当日听得鸡惨叫浑身难安,知道自己出错了主意。
偏偏裁决已下,又想不出解决方法,只能拿了自己家里的一只鸡给其中一家人。
结果其余人一看还能这样,都有样学样,围堵在他家门口要他判决。
他此刻说着当日情景,又是羞愧,又是羞耻,脸色微红,双目躲闪。
绥农实在是好看,此刻羞愧脸红,一张面容更添了几分光彩,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堂上官吏眼睛都直了。
就连王在这个小老头,都缓和下声音安抚:“还好你也没犯什么大错……”
吕吉也跟着点头:“是啊,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等照本宣科之事日后还是不要做了。”
就连负责拿着板子做威武之势的亭卒们,都缓和下来了脸色,一副想要上前安慰,但奈何职责所在的样子。
大安朝崇尚名士,也崇尚美人,无论男女,相貌好的,总会被优待几分。
尤其绥农长相,天然便让人对他多了一分怜惜。
柳意看看绥农,又看看其余沉浸在绥农容貌中的官吏们,目露沉思。
想着想着,她突然眼睛一亮!
绥农注意到了柳意的视线,忍不住微微一瑟缩。
好看的人,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好看,也习惯了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亮亮的。
但柳意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是眼神亮着,却莫名的,不太一样。
柳意保持着眼睛发亮的状态,从上面走下来,围着绥农转了几圈:“你这个亭长之位,肯定是不能做了。”
绥农倒也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虽失落,但也恭声应下:
“是,是绥农做事不佳,只会照本宣科,如此也是应当。”
读书的人,谁没有个当官的梦想。
但绥农刚当了三天官,就已经认清楚了自己没有这方面天赋的事实了。
仔细想想,就凭着他刚当上亭长,去处理吵群架的事时,被挤在人群中不知道让谁揩油了好几手时,就该知道,自己不适合当官,根本压不住底下人。
偏偏他力不能抗,只会读书,现在又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生活了。
柳意观察完了,面露欣赏之色:“但你长相确实甚美。”
“有个工作,我倒是可以让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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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母亲,您歇着,我去打听打听,此处最好的医馆在哪里。”
那对来求医的母子找了客舍住下,儿子名为黄礼,恭敬服侍着母亲躺下休息,才退出房间,下楼打算去找人打听。
他打听了一圈,得知原来这胡县最厉害的名医竟然是胡县县令,这可就让人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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