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说着,哽咽起来,“谁知,夫人说奴婢撒谎,就让人用针扎奴婢的爹娘。奴婢一口咬定您就是去吃了个晚饭,什么都没做。
可她说,您回来换了衣裳,定是与人有奸情,非得逼我说出那人是谁。”
凌飞飞扶额,这侯夫人的联想能力还真强,都能写狗血剧本儿了。
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环佩,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碧玉道:“奴婢只能顺着先前的话说,说云来酒楼的小二洒了菜汁到您身上,所以赔了您一套衣裳。
云来酒楼是六皇子的,侯夫人若是派人去调查,他们定能搪塞过去。”
凌飞飞点头,“你做的很好,咱们今天从云来酒楼过,顺便告诉他们一声。”
碧玉又道:“侯夫人还问两个跟踪您的眼线怎么没回来,奴婢说不知道。”
凌飞飞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碧玉红着眼睛道:“主子,您何时将奴婢一家的卖身契要过来?奴婢的爹娘岁数都大了,这样下去,怕是早晚被夫人折磨死。”
凌飞飞道:“让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现在我还需要他们在府里做眼线,等过了年,就找个机会将你们的卖身契都要过来。”
碧玉缓缓松了一口气,离过年没几天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飞飞道:“明日就让倩竹和倩梅去物色庄子和铺子。庄子种草药,铺子嘛,就卖花茶。”
碧玉听了,坚定的表忠心,“奴婢一家定为主子分忧解难!”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凌飞飞轻轻浅浅的声音,却字字砸在碧玉的心上。
她想到那两个跟踪者的下场,出了一身冷汗,道:“奴婢明白!”
二人半路去了一趟云来酒楼,才去尚书院。
……
侯夫人大早上的就砸了两套茶盏,自从凌飞飞回来,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何曾受过这种气?何况还是原来被她踩在脚下的凌飞飞!
凌桂铭喝着茶,小眼睛里冒着阴鸷的光,“母亲何苦为那小贱蹄子生气?”
侯夫人道:“跟踪她的两人一晚都没回来,想来是被灭口了,倒是我小瞧她了。”
凌桂铭扯起一抹阴冷的笑,“她活不了几天了,最迟一个月必死无疑!而且会是慢慢病死的,没人查出端倪。”
侯夫人大惊,“可你弟弟的解药她还没给呢!”
昨天谈条件的时候,她只顾自己的事,忘了要凌桂升的解药了
凌桂铭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是让升儿道个歉吗?男子汉大丈夫,胯下之辱都要受,何况是道歉?”
侯夫人一想也是,道:“那你去劝劝你弟弟。”
凌桂铭道:“母亲放心,让升儿吃回亏也是好事。”
侯夫人责怪的道:“你呀,动手怎么不早告诉我?不然昨晚我就不答应凌飞飞三天为期的要求了,拖上一个月,不就万事大吉了?”
凌桂铭道:“何必计较一时得失,经过那些传言,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他又劝了侯夫人几句,起身往凌桂升的院子走去。
侯夫人整理了情绪对翡翠吩咐道:“叫张嬷嬷过来。”
张嬷嬷是她的奶娘,是她最得力的人之一,这些年跟着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为她做了不少事。
可是,今天……
张嬷嬷走进来,自从她儿子大春在祠堂放火死了以后,她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一半。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侯夫人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温柔的道:“奶娘,不是说过,不要对我行礼吗?”
张嬷嬷站直了身子,笑道:“礼不可废。”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奶娘,这些年,你帮了我许多,我非常感激。你的两个儿子二春和三春和女儿小春,我也如疼自己儿女一般疼他们。”
张嬷嬷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敛去,不安的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事让老奴去做?”
侯夫人拿出帕子捂住脸就抽泣起来,“奶娘,我的大难来了。”
张嬷嬷心疼的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老奴定为您排忧解难。”
侯夫人拿开帕子,抽泣道:“那个小野种限我三天之内恢复慕容馥儿的名誉,不然她就将当年的事儿宣扬出去!”
张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瞬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顿时脸色一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侯夫人突然“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张嬷嬷的脚下抱住她的腿,哭道:“奶娘!你救救我!救救我呀!事情过了十年了,我身边的老人儿都不在了,只有您……”
府里伺候十年的老人儿倒是不少,但都是粗使或者跟本接触不到慕容馥儿,出去承担此事,也没人信呀。
张嬷嬷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寒凉。
她哆嗦着嘴唇,无力的道:“夫人,老奴把您看的比亲闺女还重呀!大春已经为了给您做事搭上了性命,您就高抬贵手放过老奴吧!”
侯夫人哭道:“奶娘!呜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真心疼我。你若是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我保证给你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消了奴籍,给他们买宅子买地,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永保富贵。”
张嬷嬷绝望的面如死灰,她知道,侯夫人这是拿她的儿女威胁她呢。
两行浑浊的眼泪流下来,她无力的点点头,“老奴听夫人的。”
“奶娘!对不起,谢谢你!呜呜呜……”侯夫人抱住她大哭。
哭了一阵儿,才抽抽搭搭的嘱咐道:“你扛下慕容馥儿的事,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张嬷嬷擦了一把浊泪,道:“老奴明白,老奴因为与慕容馥儿责罚过老奴,就怀恨在心,就设计了她。”
当初,所有的过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只需找个合适的名头就行了。
侯夫人很满意,又哭了一场,倒是真落出了眼泪,就是不知这眼泪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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