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游历去都去了,也安全回来了,御史们咬住不放也没意思,讽谏一番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儿女们都在眼前,凌飞飞的心情好了很多,时间过了很快,眨眼间,年就过完了。
阳春三月,三胞胎的十岁生辰,九公主送来了礼物,与礼物一起来的,还有大宛二王子登上皇位的消息,以及她又诞下一女的消息。
没多久,大宛的国书就到了,新帝登基,约请各国使团观礼。
端木烨为表示对九公主的看重,派新上任的丞相封瑾瑜带使团出使。
端木烨也给沉迷修道炼丹的太上皇送了信,太上皇如今真有了些仙气儿飘飘的感觉,气色红润,大有鹤发童颜之感。
其实,这是凌飞飞空间那些好药的效果。
太上皇听到这个消息,让人备了礼,就继续修道去了。儿子已经开创了太平盛世,玄武国江山稳固,他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这一生,只有在别院修道炼丹这些年最为轻松自在、随心所欲。人活一世,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封瑾瑜带着使团翻山越岭,用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大宛京城。往宫里递了国书,就去驿馆修整,等待传召。
翌日,封瑾瑜先收到了九公主的帖子,她想见见娘家人。
大宛的男女大防不是那么严苛,没有后宫嫔妃不能见外男的规矩,寻常见面是无妨的。
六公主作为他国公主,是不应该为皇后的,但大宛新帝坚持,与朝臣正在拉锯,现在后位空悬,六公主被封皇贵妃。
这些年新帝没有纳新人,只与六公主夫妻恩爱。后宫里的其他几个嫔妃,都是有子女不好打发的,虽然给了体面,无宠也就无权。
所以,六公主虽然没有登上后位,但是后宫第一人。
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六公主,穿着华贵的异国服侍,端坐在高位上,雍容华贵,美丽不可方物。
封瑾瑜一身紫红色一品官府,逆光而来,依然温润如玉,卓尔不凡。
九公主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仿佛他的穿越时光而来。
心里五味杂陈,酸酸涩涩,怅然怀念。已经没有了当初情窦初开的悸动,也没有了单恋的甜蜜和痛苦,仿佛那就是一场梦。
封瑾瑜恪守礼仪,只飞快看了六公主一眼,就行玄武国的大礼:“臣叩见九公主殿下!”
九公主很久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九公主了,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抿着嘴,努力的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用平静的声音道:“封丞相快请起!”
翠娥亲自给封瑾瑜搬来椅子,已经泪流满面,见到封瑾瑜,就如见到故乡的亲人一般。
封瑾瑜对翠娥微微点头,让她差点哭出声,捂住嘴忙退了回去。
远在异国他乡,即便是九公主有新皇的宠爱,他们也是步步惊心。帝王的爱,是把双刃剑。这些年的委屈,在看到家乡熟人的这一刻都爆发了。
几个陪嫁来的宫女、婆子也被感染,流下眼泪,背过身去默默擦拭。
九公主终于破功,强忍住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她忙拿出帕子将眼泪擦了,可擦了又流了出来。
封瑾瑜也微微动容,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很是惦记您,让臣给您和小皇子、小公子带来了礼物。还有太上皇、顺王,也带来了礼物。”
九公主已经哭的肩膀抽搐,哽咽问道:“父皇、皇兄、皇嫂和顺王都还好吧?”
封瑾瑜道:“都很好,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体康建。太上皇潜心修道,比以前健壮了,御医说很健康。顺王大婚后,稳重了很多,皇上交给他的差事都办的很好。”
九公主一听端木烨让顺王办差,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顺王来信、来人,跟她要银子要人,还想折腾,都被她连敲打带哄骗的给劝住了。后来,顺王意识到自己彻底没希望了,才安分下来。
九公主收住眼泪,又问了三胞胎和球球的情况,又了解了京城昔日那些旧相识的情况,神情里都是思念和怅惘。
封瑾瑜捡着能说的,恭恭敬敬地答了。
一转眼,到了午膳的时辰,外面的宫人唱报道:“皇上驾到……”
九公主收住了话头,深深看了封瑾瑜一眼,终是忍不住问道:“封丞相还未成婚吗?”
封瑾瑜一笑,道:“臣娶妻当娶心仪之人,那个人……还未出现。”
九公主唇角闪过一抹苦笑,微微一笑。
封瑾瑜但笑不语,从他的神色和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此时,大宛新帝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胖子进来,看了看九公主通红的眼眸,又深深看了封瑾瑜一眼。
封瑾瑜、九公主和殿内的人都见礼。
“免礼!”大宛新帝将九公主扶了起来。
九公主拉着小胖子的手,跟封瑾瑜介绍道:“这是本宫的儿子。”
眉眼温柔,如很多母亲一般,颇为骄傲自得。看那笑容和神情,过的还算舒心。
封瑾瑜自然是一顿夸赞,并让人将端木烨、凌飞飞、太上皇和顺王的礼物抬进来。
大宛新帝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九公主的视线,约请封瑾瑜一起用午膳。
封瑾瑜用了午膳出宫,一直到回国才又见到九公主。
九公主将使团送出了城外十里亭,才遥遥目送着封瑾瑜带着使团渐行渐远。
“都走远了,回吧!”耳边传来大宛新帝酸溜溜的声音。
九公主收回目光,轻轻叹息了一声,“此生,怕是回不了故国了。”
大宛新帝搂住她的腰肢,劝慰道:“等朕将位置坐稳了,就带着你回玄武国一趟。”
九公主眼睛一亮,希冀地望着他:“真的?”
大宛新帝哪里受的了她这样的目光?自然满口答应。
两年后太上皇寿辰时,就带着九公主和一双儿女去玄武国京城贺寿。
凌飞飞握住她的手,问道:“你过的好不好?”
九公主一脸幸福地点点头,“他对臣妹极好,与臣妹圆房后,再也没碰别的女子。虽然与臣妹算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臣妹也知足了。”
凌飞飞看她的气色和神情,知道她的话是真的,不是报喜不报忧。
九公主反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对顺王的包容。”
凌飞飞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当初没有你的帮助,我即便是从家庵出来,也难以在昌平侯府立足。”
二人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面,回想起一起上课、一起上下学的那段纯真时光,不由都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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