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始末,看到穆臣跑得满脸汗水,明珠几欲落泪——这是幸福的眼泪。
历尽劫波,上天终究待她不薄。因为曾经不幸,所以现在更加着你
“真的吗?”穆臣傻傻看着苏清欢,不敢置信地问。
“真的。”苏清欢高冷脸。
这一对夫妻,都是糊涂蛋。
“可是,”穆臣面色纠结,没有先问孩子,而是道,“夫人,明珠她毕竟从前头部受过那样的重创,能承受得了怀孕和生育之痛吗?”
这是一直以来他的隐忧,虽然温大夫认为问题不大,但是还是要问过苏清欢他才放心。
对于孩子猝不及防的到来,他也觉得手足无措。
毕竟,他觉得才成婚没几日,不应该这么快有孕的。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明珠的身体问题,她竟然就怀孕了。
“这确实也是问题。”苏清欢虽然惊讶他竟然有如此悟性,但是还是面色沉重,话语坦然,“回头咱们细说,既然有了孩子,肯定是要力求母子平安的。”
今日是大长公主的寿辰,不该抢了风头;而且苏清欢也不确定,这是否冲撞,毕竟这里规矩实在太多了。
“明珠平安最重要,我家孩子众多,不差我传宗接代。我们春茂侯府,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穆臣一脸坚毅笃定。
明珠只觉得被他握着手都疼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此刻多么紧张惶恐。
为这一刻,为这一句,她觉得自己死而无憾。
当然,她不能死,她有大把快活的时光在后面呢。
“都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苏清欢向来不说这种话,但是看着明珠内疚感动的模样,她还是这般安抚道。
危险就留着给穆臣单独说吧,不管怎么样,明珠应该有最积极的心态。
这夫妻俩含情脉脉,用眼神互诉衷肠,看得苏清欢好笑。
正要让人催催软轿,裴璟也来了,连声嚷嚷:“十八姨怎么了?十八姨怎么了?是不是没伺候周到?”
小霸王今天头束金冠,穿了一身大红衣裳,更衬得他唇红齿白,像个童子似的,显然是彩衣娱亲,为了讨寿星欢心。
谁都知道他是大长公主的心肝肉,所以他这一来,明珠这桌更成了众人瞩目的所在。
这下也瞒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明珠怀孕了。
裴璟高兴得都快放鞭炮了。他是由衷地替明珠高兴,只有他们这些亲近之人,才知道明珠吃了多少苦,如今终于苦尽甘来,现在这孩子更是锦上添花。
这一闹,大长公主那里都听到了好消息,让人赏了东西,让明珠赶紧回去休息。
在这位小霸王和穆臣的紧张呵护,在众人的八卦目送中,明珠终于回府了。
窦璇笑嘻嘻:“嫂子,你看你就是太聪明能干了,所以周围净是我们这些迷糊的。”
苏清欢翻了个白眼。
她忽然想起来,明珠的丫鬟不仅把穆臣请来了,后来又闹了这一通,时间都过去很久了,为什么同样去送信的白芷却还没回来呢?
她问白苏,后者也很疑惑。
虎牙有些着急:“夫人,您快找机会和那个崔夫人走近些啊!我虽然厉害,也不能隔空取物啊!”
苏清欢“噗嗤”一笑,“好,好,好,让我想想。白苏,你去看看白芷。”
白苏想去,但是又担心苏清欢,犹豫不决间,白芷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夫人,奴婢到处都找遍了,可是没见到将军。后来听说跟人去校场比射箭去了,那里太远,奴婢怕您着急……”
“先这样吧。”
一群武将在一起,白氏那些肮脏龌龊的后院手段,应该用不上吧。
苏清欢眼下最紧要的任务是如何和崔夫人走近。
也许老天爷眷顾,她正愁眉不展之际,崔夫人的女儿,名字唤作蒋嫣然的那个小姑娘走过来,对她行了个礼,咬着嘴唇怯懦地道:“夫人,我娘请您过去。”
大欢一拍桌子,嗓门老高:“你娘算什么东西,敢对夫人颐指气使?让她过来给夫人磕头!”
虽然苏清欢说是以讹传讹,但是大欢心里依然不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定然是崔夫人勾引陆弃,传言才会甚嚣尘上,否则,人家怎么不说别人呢?
蒋嫣然面色瞬间红透,耷拉着头,尴尬地搓着衣角,局促不安。
看起来,和她母亲倒不一样。苏清欢心里暗暗想道。
“何必为难个孩子?”她站起身来,“怎么说崔夫人都年长,为父报仇上京,令人钦佩,我过去便是。”
大欢和窦璇都不乐意,可是这俩都不是能说会道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清欢带着白苏和那个她们觉得眼生的丫鬟过去。
蒋嫣然感激地看了苏清欢一眼,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态度谦卑。
“让你的丫鬟都下去,我有话跟你说!”崔夫人独坐一桌,面色凛然,盛气凌人。
苏清欢见她也没有招待的意思,自己施施然坐下,扶了扶鬓角,另一只手摇着扇子,姿势闲适:“夫人有何贵干?”
完全不说屏退丫鬟的事情。
“你该知道我是谁!秦放一定告诉你了,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崔夫人眼神幽深,口气凌厉,却还知道刻意压低声音。
苏清欢手一抖,团扇掉在地上,身后的小丫鬟忙伏身探到桌下替她捡起来。
“知道又如何?”苏清欢慢条斯理地道,看丫鬟递上来扇子,摆了摆手,“脏了便扔了。”
丫鬟道:“奴婢回去替你重新拿一把吧。”
“她”说话腔调有些奇怪,惹得崔夫人多看了他两眼,只可惜“她”把头快低到胸前,崔夫人没看清楚长相。
苏清欢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好,快去吧。”
“目中无人,规矩全无的东西!”崔夫人见她视自己若无物,指着苏清欢气得浑身颤抖。
“以下犯上,你又算什么东西!”苏清欢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滥竽充数之人年年有,时时有,冒充侯府女眷,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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