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几乎让慕瓷血液倒流。
撞击声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捧着电脑的手微颤,险些把电脑摔掉。
霍行涧眼疾手快托住,“吓到了?”
慕瓷愣怔了两秒,好半晌才抬头,“这视频,你哪里来的?”
“找了沈家当年的司机,”霍行涧把电脑放在茶几,捞着慕瓷的腰,把她带进了沙发,“视频有两段,你慢慢看。”
他弯腰,点了继续播放。
原本的视频,是行车记录仪正常记录的夜景路况。
然后,就撞到了大货车。
行车记录仪疯狂颤动颠簸后,画面也变成了黑色,但是画面并没有结束。
霍行涧一只手搭在慕瓷腰上,另一只手放大了电脑的声音。
视频中,似乎有对话声。
“为……为什么……车祸是你动的手脚……”方挽棠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手滑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慕瓷还是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她整颗心跟着揪紧,手死死的抓紧了裙摆。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松开。”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狠戾,随后就是方挽棠难忍的低叫声。
之后,便没了声息。
慕瓷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掐入了掌心,脸色惨白一片。
“我妈妈的死,不是意外,是他杀。”
意识到这个事实,慕瓷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如果沈锦荣和方挽棠的死都是人为,那么这么多年,她无所作为,就这么任由害死他们一家的人逍遥法外。
刚才视频中,女人的声音虽然很间断,只有两个字。
但是慕瓷却觉得耳熟,她之前似乎听到过。
“是郑琼。”
霍行涧察觉到了慕瓷的疑惑,手在她腰上捏了捏,示意她回神。
慕瓷颤了下睫毛,心猛然沉到谷底。
她近乎笃定道,“她和沈建成为了得到我爸妈的家产,于是害死了我爸妈,并把我送到福利院,从而顺利得到股份。”
霍行涧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理论上是这样。”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抓住了慕瓷纤细的手腕。
“再攥就出血了。”
他掰开她的指节,看着满掌心的指甲印,“不疼吗?”
慕瓷怔了半秒,缩回手,“我要报警。”
霍行涧挑眉,“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当年该调查的警方都已经调查过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就算重新立案侦查,也要讲究证据。”
“这个视频不是证据吗?”
慕瓷抬头,“还有提供视频的司机。”
人在遇到让自己足够方寸大乱的时候,是很难保持冷静的。
更何况慕瓷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当年沈家出事,真的只是意外。
霍行涧带着金丝边眼睛,身形懒散的靠近慕瓷,用手指挑了她一绺头发,在食指上缠绕,并未说话。
慕瓷坐不住,本能抓住了他的衣袖,“霍先生。”
那语调低了半个调,听的他心痒痒。
他哼笑,“利用我的时候,就知道撒娇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抵在她的耳根,引起一阵战栗。
“秘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眼了?”
慕瓷脸色有些燥,她强忍着紧张没躲。
“你都帮我拿到了视频,肯定是想帮我,”她抬头,眼眸里带着无辜,“而且六十亿的老宅都送了,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霍行涧眯起眸子,“谁说不难了?”
慕瓷瞬间软了嗓子,“算我求你。”
怕他反悔,她甚至主动抬起下巴,在他的唇角亲了亲。
这是第一次,慕瓷主动。
还是自愿的。
霍行涧被女人讨好的模样弄的身心愉悦,原本逗弄把玩的心思,变成了昭然若揭的欲望,险些要压不住。
慕瓷察觉到,心尖儿猛的颤了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发颤,“可,可以过两天吗?”
今天早上醒来,她腰都还痛。
明明她已经很配合了。
霍行涧的目光从女人白净的脸蛋,辗转到绯红的唇瓣。
他低头,浅尝辄止的深吻。
慕瓷受不住,身子有些发软,本能的攥住了他胸前的衬衫。
她唇瓣微张,迷离的对上霍行涧的眼睛。
只一眼,霍行涧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蓦然松开了扣着慕瓷腰的手,起身径直去了浴室。
慕瓷回神,懊恼不已。
她赶忙从沙发起来,跑去阳台吹风。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慕瓷还是没等到浴室里的男人出来。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慕瓷一颗心本能揪了起来,下意识敲响浴室门。
里面寂静无声,只有花洒的水声。
慕瓷不敢就这么贸贸然进去,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但是又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霍,霍先生,”她试探开口,“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她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壮着胆子,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刚打开一条缝,慕瓷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紧接着,门缝里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忽然转头,猩红的眼眸直勾勾对上她的。
慕瓷吓了一跳,本能后退半步。
她看到了什么?霍行涧竟然……
她屏住脸颊的燥热,下意识想逃。
可浴室里的男人却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径直扯了进去。
慕瓷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着腰架在了男人的腰上。
他单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抓她的手。
温热的呼吸,迎面压下。
霍行涧的温度此时烫的吓人,像是火炉里出来的。
慕瓷头皮发麻的厉害,“不行……”察觉到男人强烈的攻势,慕瓷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肩膀跟着抽泣声耸动。
她怕急了。
紧要关头,嗫泣声萦绕在霍行涧耳畔,他听的心头微颤。
他滚了滚喉结,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像是禽兽。
“不nong你。”
他后退半步,松手。
慕瓷得到自由,第一时间整理好衣服跑了出去。
霍行涧仰头吐出一口气,走到花洒下。
冷水倾浇在自己身上,他手撑在墙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裹好浴巾出去。
可下一秒,他脸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