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渊凝视着剑光之间杀戮的陆朝。
陆朝脱胎换骨之时，九霄便以神力淬炼她的仙体血骨，自此，她只要用仙力，便会牵动出一丝神力。
这点谷渊早就知道。
可刚才，陆朝杀谢璋，没有仙力，全是神力！
以仙人驭神之力。
单论这一点，陆朝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仙人，她眼下没超过的那些，全是神族血脉。
谷渊相信，假以时日阿朝也一定会超过他们。
天筑山的仙人在惊恐之间，神力碾压之下，一个个倒在饮血之下。
他们死法可能不一样，相同之处，也就是最后都只看到那血红之刃杀气腾腾斩落，撕裂的痛楚蔓延全身。
他们再没然后。
此时此刻，天筑山——
刻印着他们名字的命石裂开。
和当时苏念青死时一样。
这些命石，是他们当年拜师时亲自雕刻，每一颗都独一无二，代表着他们在这世上也是独一无二。
命石完成，他们还会分出一缕自己的元神放在其中。
人在，石在。
人亡，石碎！
当天筑山的人再无生机，谷渊才停手，剑阵消失，玄色光芒闪过，破魇静静矗立在半空。
谷渊一挥手收回了破魇，余光看了一眼水下。
应允乘，走了。
谷渊飞回到陆朝身边。
“那个骑白鹭的仙人走了。”谷渊如实说。
陆朝不在意，“他不露头就算了。”
他们还要去地海之渊。
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一个人身上。
再说。
天筑山还想报仇，他一定会再回来。
谷渊把天筑山众人的尸体收走。
“等到了地海之渊有大用。”他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陆朝点头，应了一句。
“如何？” 谷渊突然问了一句。
陆朝却知道他在问什么。
“五境很好，神力也很好，五境是我的东西，我日后还会晋升六境，七境……一直到无情道最高峰。
这神力不属于我，我用一点只会少一点，若我想一直拥有神力，必然要成为真正的神。
无情道乃神道，只要我继续修无情道，修到无情道最高峰，日后，我无需从他人那得到，神力，我自己便能修炼出来。”
等到了那一日，她不用再考虑，这些神力用完了，剩下的神力还能助她多久。
因为，她就是神！
陆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承载了万千星辰，璀璨动人。
谷渊笑盈盈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
不论任何时候，阿朝对自己要走的路，都很明确。
“阿朝，你有自己想走的路，也有自己的目标，这样很好。”谷渊夸赞陆朝。
徒弟这么出色，不就是用来夸的。
他才不喜欢藏着掖着，高兴也装作不高兴，还说一些有的没的，故意打击人。
真的无聊。
陆朝笑着应道：“我知道。”
看到陆朝的自信傲然，谷渊爽朗笑了起来。
好好好。
“入水吧。”谷渊说了一句，飞入海里。
陆朝收回饮血，跟上。
他们走后，银蛟缓缓从另一边海岸露头。
地海之渊。
就知道他们会去那。
很好。
他也来一回黄雀在后。
去地海之渊的路上，陆朝又了解了一下天筑山，还有九闻山以及她知道的那个百里灏，然后是她闭关的那棵树。
她问什么谷渊说什么，无一隐瞒。
最后陆朝问到了她曾听顶层那个说过的那句——千年之期。
“千年之期？”谷渊回头。
“锁妖塔顶层那个说的。”陆朝说。
谷渊算了算顶层那位被关至今日的时间，“你放心，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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