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周沫这副状态,我下意识地感觉体检结果很糟糕。
可不管有多糟糕,我也得知道自己的情况啊!
等到周沫给我把体检报告拿过来后,我立马仔细看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看见体检报告时,却发现没什么问题呀?
可我怕看不懂这体检单,于是又向周沫问道:“这上面没显示什么问题呀?医生怎么说?”
周沫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可以正常手术。”
“那……那你为啥哭了?”
周沫揉了揉眼睛,明显躲避着我的目光,说道:“刚才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眼睛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睛。
我却将她的身子又给扳了回来,说道:“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别看了,没事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给我看看呀,磕到眼睛那还了得。”
她忽然一把推开我,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都说了没事了,你干嘛呀?烦不烦?”
她冲我吼了一嗓子后,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干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望着病房门口,这都啥情况啊?
难道说她大姨妈来了?
她具体是怎么了,我没有去细想,大概就是每个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两天心情不好吧。
可她明显是哭了啊,而且我确定就是在进来病房之前哭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病房门忽然又被打开了,不过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这位医生不是我的主治医生,而且看上去还挺年轻的,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看上去很精神。
他来到我的病床前,便十分友好的说道:“你好,你是叫陈丰吧?”
“我是,请问你是?”
“我不是内科的,我是来找你的。”
我更加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你和周沫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因为周沫来的,想必这位医生应该是和周沫认识。
我多了一句嘴,向他问道:“你认识周沫?”
她点点头说道:“我跟她小时候住一个大院的,小学我们还是同班同学。”
“这样啊!周沫刚才出去了,要不你等一会儿吧,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不用,我……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就想了解一下你和周沫的关系。”
我迟疑了片刻,对她说道:“我是周沫的丈夫。”
他愣了一下,然后冲我一笑,又点了点头,说了句“祝你早日康复”,便离开了病房。
我感到莫名其妙,周沫刚才也让我感到奇怪,这突然来了个医生说是周沫的小学同学,却来问我和周沫的关系,更是莫名其妙。
又过了一会儿后,周沫终于回到了病房。
她的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些了,我却不敢和她说话,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对,又惹到她了。
周沫走到我的病床旁,她主动对我说道:“刚才我心情有点不好,推了你一下,对不起啊!”
“没事儿,不过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了,反正现在没事了。”
“如果,你也觉得在医院待着烦,其实不用一直守在这里的,我现在生活能力没有问题。”
“安澜没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再说了,你还得去神经科做治疗呢。”
我轻轻叹口气说道:“你这一天天的帮我跑上跑下的,实在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谢你好。”
周沫笑了笑说道:“你要真想谢我,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治疗,什么也别多想。”
我顿了顿,又对她说道:“对了,刚才有个医生来过这儿。”
“哪个医生,来做什么了?”
“他说他不是这个科室的,是来找我的,却问我跟你的关系。”
周沫也随之愣了一下,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哟!这个我还忘了问他了,不过他说他小时候跟你是一个大院的,你们还是小学同学来着。”
周沫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微微耸着眉头,似乎在回忆。
半晌后才向我问道:“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是你的丈夫啊!”
周沫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我应该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确实是我小学同学,他叫白向宇,他爸爸和他爷爷都是医生。”
“你们熟吗?”
周沫撇了撇嘴道:“要说熟也算熟悉,因为我爸和他爸关系都是战友,可是我跟他之间没有多大的交集。”
“那人看上去挺帅的,你不去找你的老同学叙叙旧吗?”
周沫笑道:“就因为他帅,我就要去找他叙旧吗?”
“老同学呀,我要是能看见我小学同学,我也会去叙叙旧呀。”
周沫又笑了笑说道:“他不敢见我。”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周沫突然故作神秘的说道,“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我切了一声,说道:“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你跟他肯定有问题。”
周沫随即朝我翻了个白眼,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起来,我带你去神经科那边去治疗,你还想不想恢复记忆了?”
协和医院是真的大,从病房区到神经内科,足足走了二十分钟,不过也当是活动了,总不能一整天都躺在病床上。
过后的三天,我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每天都要接受很多检查,还要抽时间去神经科那边做记忆康复治疗。
当然每天都很枯燥,无聊得我把以前的电视剧都刷了一个遍。
直到临近手术前的一天,高胜突然来医院找我了,他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
这次来北京出差,正好顺道来看看我。
一进病房,他就感叹起来:“卧槽!陈兄,安澜跟我说你在北京住院,我一直觉得你这段时间肯定特别难熬……可没想到啊!你这条件,倒不是来看病的,更像是度假。”
他边说,边朝我的病房四周观察着,一边又碎碎念似的说道:“瞧瞧这沙发,跟五星级酒店似的,还有这液晶大电视,这哪儿像医院啊?”
我这病房确实不像病房,更像一家高级酒店的客房,而且还是单人病房,各设施也很齐全,连洗衣机、冰箱、微波炉啥都有。
这就是金钱带来的好处之一,如果没钱,恐怕连协和医院的门槛都跨不进来,更别说这级别的病房了。
高胜一边感叹着,一边走到我病床旁,随即又向我问道:“我说陈兄,你咋搞的啊?胃癌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这次要不是安澜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安澜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