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1 / 1)

琥珀与其她丫鬟的家里,除非是脑袋想歪了的的,否则如今能有一个人脱出身来,那都是高兴的事儿。

尤其她嫁的还是大郎的下属,大郎日后那可是国公爷,若是她男人得用,说不得就能求个恩典,即便不是全家,但至少能多抬几个人出奴籍啊。

对琥珀自己来说,她嫁的乃是当初的救命恩人,心系之人。

不过,嫁虽嫁了,琥珀事到临头却忍不住起了忧虑。因为当日所见的邝磊,满脸胡须,双目圆瞪,便如怒目金刚一般。到是雄壮威武,可若是……若是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娇小的,而是更爱那美艳的女子,可要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响了,琥珀攥紧了袖子,紧张得满手是汗。突然,斜刺里伸出一根秤杆,挑下了喜帕。琥珀一惊,抬起头来:“咦?”

当先站着一位轩昂男子,方面直鼻,虎目菱唇,端的是好姿容。

“娘、娘子……”

“你是……”

“俺是老邝,这是……这是修了面。”邝磊歪歪头,半边脸上的疤痕露了出来。

原来那同僚来收拾的,不只是邝磊的新房,还有他的仪表。话说,刚收拾出来的时候,连薛怀瑞都吓了一跳。谁想到邋里邋遢的邝磊,竟然藏了一副好相貌啊。

世人想的是貌由心生,虽然这话说的不对,乱臣贼子其实没几个长得差的,但确实是一副好相貌更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琥珀娇羞的低下头,道了一声:“郎君。”

邝磊被这一声叫得,只觉得有种想要蹦出去嚎叫两嗓子的冲动。他忍住了那冲动,坐在了床边,把琥珀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自己的大掌里。

琥珀的手并不是修长的那种,还有点小胖,五根手指有五个小窝窝,放在邝磊又黑又粗的掌心里,真个是玲珑可爱。

琥珀又紧张了起来,她闻得到邝磊身上的酒气,想着莫非他就要扑上来了?心里升起一股女儿家的畏惧。可谁知道邝磊握住她的手便站了起来:“娘子……娘子饿了吧?先、先吃点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举手抬足上。

那种关心和焦虑,更是明明白白的。

惶恐、紧张和害怕,顿时烟消云散了。琥珀想着:或许……这高大的汉子,比我还要害怕呢?

如此想着,她只觉得一股甘甜流过心田。

两人做到了饭桌边,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邝磊认真的一筷子一筷子的挑拣了好的夹给琥珀,琥珀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她碗里的饭菜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邝磊放在山尖尖上的一只大虾当场就打着滚的跌到了桌上。

邝磊摸着脑袋发傻,琥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傻子越发的傻了。

“娘子,我又丑又笨,为何娘子选了我呢?”看着琥珀一点点把饭菜吃下去,同时却也给他剥虾、夹肉,邝磊傻笑的同时,忍不住发问。

琥珀咽下嘴里的饭菜,一张脸庞红红的:“郎君……郎君曾经救过我。”

“啊?”

“郎君是忘了,但是琥珀一生不忘。”琥珀将当年的事说与了邝磊,又言本是不愿嫁人的,谁知道当日遇见了邝磊,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恩人,这才厚颜求了恩典。

邝磊听罢,却并没有欣喜:“娘子,俺当年只是顺手为之,八成也看那两个痞子不顺眼,怎能因此……”

“郎君!”琥珀小手去捂邝磊的嘴,都触到了他的唇,赶紧羞涩的将手缩了回来,“若说之前嫁你是为了报恩,现在、现在我是自己愿意的。”

邝磊这次终于又傻笑起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红布包来:“这是俺娘当年走时留下来的,说是要给俺的娘子……”

展开布包,只见里边乃是一对金耳环。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金圈儿,半个花纹都没有。比起琥珀此时耳上的那对明珠耳铛,价值怕是天差地别。

琥珀却粲然一笑,犹如芙蓉花开:“郎君帮我戴上。”

“这……俺、俺手粗。”

“郎君帮我戴。”琥珀却拽着邝磊的衣裳,撒起了娇来。

“好!”邝磊深吸一口气,但那砍鞑子杀敌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毫不手软的大手,却在捏起耳环的时候,颤抖了起来……

那边洞房花烛夜,这边薛怀瑞正在举杯邀明月,还是茶杯。

“大郎?大郎你站在那作甚?小心着了凉。”吴笑烟铺好了床,扭头就看见薛怀瑞举着个茶杯,傻站在大敞的窗户前边。

薛怀瑞听她声音,扭过了头,然后那脸上的哀怨啊,简直都能瞧见头顶上冒出来的怨气了。

“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一下子就把吴笑烟给吓着了。

“笑烟……”吴笑烟刚过去,薛怀瑞双手搂住了她,薛怀瑞虽然还矮上吴笑烟半个头,但是这样抱着,已经可以让薛怀瑞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了,“我想……你。”

“每日一睁眼就看见我,有什么可想的?”吴笑烟无奈笑着,同时拍着薛怀瑞的背脊。

“我……”薛怀瑞想说,我想的是“想要你”,可是瞧瞧俩人的身高,他叹了一声,对自家说:还不到时候……

但也一把抱住了吴笑烟,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便是被说成了耍赖,也就是不放手。

两人虽无夫妻之实,但恩爱远胜寻常。他们的亲昵,也让起了心思的丫鬟们不再多想,至于本来就不多想的丫鬟们,更是安下了心来。

两人亲昵了一月,薛慈轩父子再次出征,不过却不再是形势所迫,而是战略需要。若是此战功成,那么薛家的地盘又要朝外扩出大大的一片了。

这回管家的乃是魏夫人,这位目前看来获得了最终胜利的妾室,在掌家之初,有胆大的奴婢以为她胆小怯懦,准备来个奴大欺主。谁知道魏夫人自有一番手段,到如今已经是彻底在国公府的后宅里立起来了,府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在吴笑烟看来,这位魏夫人并不是胆小怯懦,她其实只是看得明白。所以不去争,不去抢,老实规矩的过日子,反而熬到了最后。

吴笑烟觉得,她该是能够和魏夫人和平相处的。

当国公府的内宅平静了下来,这宅院之外的乱世,却再次迎面扑了上来。

“外边怎么这么乱?”吴笑烟正在鸣凤弓,就听见外边闹闹哄哄的,而且这闹腾劲儿不但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乱。

“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乱军打杀来了!说是……说是黑袄军!”流觞和锦绣、琉夏冲了进来,流觞和锦绣还好,琉夏一进门腿就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好被琉夏搀扶住。

“打进来了?!”吴笑烟一手持弓站了起来,她的眸光灼灼,流觞和锦绣看得一愣,莫名的,竟然觉得没那么恐慌了。

“还没,只是在攻城,不过听说,已经攻了四五天了。守城的顾将军今儿来咱家,就是来寻援兵的。”

“黑了心的混账,这援兵哪能给他们?真是乱军进城,那点侍卫哪里守得住府里的人?”琉夏在边上痛哭流涕。

“你也知道真守不住城都不好受,那为何不想着守住了城?你们去换过衣裳,一会给我去杜夫人那里。”

“换衣服?”

“换成练箭时的衣裳。”

三个丫鬟一脸茫然,不知道吴笑烟要做什么,但还是老实回来换了。等她们匆匆忙忙回来,发现吴笑烟换得比她们都彻底,不但换成了短打,上身还穿着一件小皮甲,叫上一双鹿皮靴,头发也又变成了很久前的扎一条布巾。

鸣凤弓和箭壶被她背在背上,腰间有一柄弯刀,靴子里还插着匕首。

这打扮,顿时让丫鬟们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两人到了魏夫人的南山院,毫不意外的被告知魏夫人去了老太太的梧桐居。吴笑烟就带着丫鬟坐在花厅里等,也就等了两刻钟。魏夫人回来了,娇娇小小,总是被说成多病的魏夫人此刻虽然额头见汗,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惊恐。由此就能知道,魏夫人确实并非过去传闻中的那等怯懦之人。

“笑烟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还是这身打扮?”

“魏夫人,笑烟想请问,府里的侍卫是否会去守城?”

魏夫人点点头:“这事也无需隐瞒什么,如今城墙告急,顾将军召集各府家丁上去参展,我们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那笑烟,也想请战。”

“糊涂!你上去能做什么,给人添乱吗?”

“魏夫人,我不知道黑袄军来了多少人,但夫人刚才也说了,城墙告急,那必定是不少的。”

魏夫人脸色阴暗,一副“你既然知道,那还在此聒噪作甚?”的模样。

“夫人想来也知道,若是城破,不,可能到不了城破,最先倒霉的就得是咱们府里的。夫人该是也没忘记前两年德王之事吧?”

魏夫人的手明显一抖,即便是内宅妇人,前边的事儿多少也是听说了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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